“对,这话说得有事理。”他说,“高个儿约翰,你肩膀上长的阿谁东西确切是脑袋,没错儿。走吧,伴计们!我看刚才大师全都想歪了。现在想想,阿谁声音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像弗林特,我承认,但并不完整一样。提及来,仿佛与别的一小我的声音更类似,更像—”
那群海盗立即吓得魂飞魄散,我向来没有看到一小我会被吓成这副模样。他们像是中了邪似的面如死灰,睁大眼睛,有的人霍地跳起来,有的人冒死抓住别人,摩根干脆趴在地上。
我们来到一棵大树下,颠末测量,证明方位弊端,不是这一棵。接着,又解除了第二棵。第三棵松树耸峙于一簇矮树丛中,几近有两百英尺高。它完整能够称得上是植物中的一个巨人,深红色的树干大如房屋;绿荫如盖,几近能够遮得住一个连的兵士在此练习。在东西两岸都能够清楚地瞥见这棵树,作为航标画在舆图上非常公道。
“谁会把本·冈恩放在眼里呢?”梅里说,“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没有人怕他。”
说来也怪,他们个个又顿时规复了常态,脸上也有了赤色。没几分钟,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谈开了,偶尔停下来侧耳听听。就如许又过了一段时候,他们再没有听到甚么动静,就扛起东西再次解缆。梅里走在步队的最前面,用西尔弗的罗盘测量方位,以包管他们进步的方向始终与骷髅岛成一条直线。看来,他说的是真相:不管本·冈恩是死是活,都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走,”西尔弗的嘴唇几近变成灰色,勉强才说出话来,“如答应不可,我们必须当即解缆!这事过分古怪,固然我听不出到底是谁唱的,可那必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你们放心好了。”
当然,他们对于这棵树有多高大并不感兴趣,他们只存眷在那宽广的松荫下埋藏着的七十万英镑的金银财宝。他们越靠近那棵树,就越洁净利落地将先前的惊骇忘记,统统的设法都被发财的动机吞噬了。他们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脚步变得又轻又快;他们的全数心机都倾泻在那批宝藏上,神驰着、等候着他们每小我的好运—一辈子清闲法外、花天酒地。
我忧心忡忡,也很难跟上海盗们缓慢的法度。我一跌跌撞撞,西尔弗就恶狠狠地拽一下绳索,充满杀机地瞪着我。落在我们前面的是狄克,他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偶然候,谩骂和祷告被他异化在一起,看起来,他烧得越来越短长了。这也减轻了我的痛苦,当年产生在这片台地上的一幕幕悲剧死死地缠住了我。我仿佛看到阿谁恶贯充斥的青脸海盗(厥后他死在萨凡纳,死时还唱着歌,嚷着要酒喝),在这四周亲手杀死了他的六个火伴。这片树林现在如此温馨,当年想必回荡着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想到这里,我感觉我又听到了那惨痛的反响。
“伴计们,快一点儿,都跟上来!”梅里大喊一声,走在前头的人冒死向前跑去。
“啊,是弗林特,我的—”梅里失声大呼。
“除了我们这几小我,”他自言自语道,“在这座岛上没有谁传闻过有达比这小我啊。”接着,他尽量抖擞起精力,叫了一声:“伴计们!我是来寻觅金银财宝的,不管有没有幽灵,我都不会被吓跑!即便是在弗林特活着的时候,我也没有怕过他。现在即便是他的幽灵出来闲逛,我也不怕!朋友们,就在离这里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处所,埋着代价七十万英镑的财宝。身为海盗,我们如何能够扔下如此多的财宝不顾,而掉头逃窜呢?莫非只是因为惊骇一个在海上讨糊口的、乌青色面孔的老醉鬼?更何况他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