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瑶将殷雅璇送出门,一刻时候也不担搁,将爷爷早晨要喝的药筹办好,又将本身床头粗陋的金饰盒翻开,内里有零散的碎银子,她从中拿了两个,刚收归去,想了想后又拿了出来,多拿了两个。
迟瑶点点头说:“是,他们姓殷,明天刚搬过来,和齐老板也是熟谙的。”
两间房离得不远又不隔音,除非决计抬高声音,不然房中人说甚么,另一间房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后山的药材都很平常,卖不了几个钱,那些药铺都是看迟瑶一个女人家每日上山采药不轻易,家里另有个抱病的爷爷,这才接管迟瑶卖的药材。
迟瑶看了看那两匹上好的锦缎,笑了笑:“这些你拿归去,你的情意我收到了,但是这些我真的不能收。帮你不过举手之劳,如果我收了这锦缎,想必也配不上你的一声姐姐了。”
“那好吧。”迟瑶推却了锦缎,这顿饭便没有再推却。
“快出去。”迟瑶将殷雅璇迎进门。
“我幼时父母病逝,只剩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我五岁的时候碰到了一名美意人,带我和爷爷去了汴京,他开了个医馆,我便在医馆中帮手抓药,挣些钱补助家里。半年前,医馆老板故去了,我便带着爷爷回到了洛城。”
迟瑶脸上的笑僵了僵,看着殷雅璇说:“确是在汴京呆过两年,如何,你也去过汴京?”
“本来如此。”迟瑶见殷雅璇一杯茶已经喝完,便又为她倒了一杯。
“爷爷,您如何了?”迟瑶倒了一杯水,端到爷爷跟前,又将爷爷扶起来。
“齐家民气善,见我们不幸,便收留了我们,我识得些药材,便留我在店里帮手,现现在齐家搬走了,我便上山采药去药铺卖,能挣些钱。”
“这么快就来了。”
这时,劈面屋子里又传来咳嗽声,迟瑶来不及和殷雅璇说上一句便仓猝跑到了劈面。
爷爷又咳嗽两声,对迟瑶说:“我听她的声音仿佛年纪不大,但说话倒是很有礼数,家道应当不错,阿瑶,我们家是穷,但是千万不能穷了志气。”说完,又咳嗽起来。
殷雅璇听着,有些心伤,可转念一想,迟瑶虽出身凄苦,却活的安闲,眼中无忧无虑,过着怡然自乐的糊口,这是她心中一向巴望的。
迟瑶坐下说:“略知一二吧。”
殷雅璇起家,也未几留,带上了从家中带过来的锦缎,说:“那mm先告别了,早晨再来找姐姐。”
“迟姐姐。”
殷雅璇拿起喝了一口,杯中茶并无茶的味道,略微苦涩,倒像是药味。
爷爷点了点头,阖了眼躺下。
殷雅璇笑了一下,说:“没有,我在宛城长大,本日才搬到洛城来,那里去过汴京呢,不过是熟谙一个汴京的朋友,听姐姐口音和他有些像。”
“咳……咳咳……阿瑶,谁来了?”屋中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衰弱,像是沉痾之态。
“喝茶。”迟瑶倒了一杯茶,放到殷雅璇面前。
迟瑶将药材卖了,得来的几文钱与碎银子一起,买了些补品,又买了些洛城特有好吃的糕点,她想着,殷家本日刚来到洛城,定是还没有吃过这些。
殷雅璇半晌没说话,心中对这个女子尽是佩服。
迟瑶领着她进的这间应当是迟瑶本身的房间,床上的被褥也是素色,房间里除了床和桌椅,再也没有别的的东西,门边放着她方才采的草药。
当手指轻扣在门上,收回“笃笃”的叩门声时,她感觉本身有些好笑。
迟瑶语气安静说着本身的事,殷雅璇悄悄听着并未几话。
爷爷拿茶杯的手颤抖着,将茶喝了,感受咳嗽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