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微浅笑着,却不接话,这位婶婶夺目又刻薄,少理为妙。
焦氏的眼角抽了抽,牙关紧紧咬住,小巧这番话是在提示她,金家是金老太太大权在握,金老太太再不待见,金小巧也是远亲孙女,而她焦氏的三个女儿,却和金老太太半点血缘也没有。
小巧看着焦氏的背影做个鬼脸,焦氏的那点心机不难猜,不过就是能够掌家,从中多捞点油水,再把老太太在吴中的财产全都乱来过来。
本来金春还劝过焦氏,三个兄长都在内里立室立业,金老太太手里的铺子都在江苏,兄长们本领再大,手也伸不到这里,老太太名下的这些财产,迟早还是要交给他来打理,也不过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只要她这个当媳妇的把老太太哄好了,这些铺子自是会一间间的给过来。
小巧还是半低着头,手里的绣花针一下未听,见焦氏不说了,她这才慢吞吞隧道:“四婶这可让我难堪了,我一个未及笄的女儿家,哪有那么多未雨绸缪,再说祖母的心机也不是我这做小辈的能揣摸的,我现在就想着快点给四姐姐绣好屏风,别迟误她过嫁奁。”
“既然珑姐儿是个明白人,那我这个当婶娘的要给你提个醒儿。先不说你娘祸害了金家血脉,就凭她现在的这个病,老太太只需让三老爷一纸休书就能把她轰出门去。到当时你可就是休妇之女,别说许家那样的家世,怕是都城里的浅显大户,也要退避三舍了。依我看,珑姐儿你还是未雨绸缪,替你娘多想想,现在不比之前了,老太太真想给这府里换个女主子,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之前金老太太信赖焦氏,不过是因为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大儿媳聂氏是她的死仇家,二儿媳王氏为人脆弱,三儿媳就不消说了,早就是个疯子。但凡是这三个媳妇里有一个能让金老太太看上眼的,也不会重用她这个庶出媳妇。
幸亏目标也达到了,焦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分开时还不忘再提示一句:“传闻表姑太太家里的梨园子是专为老太太扶养的,他日再开锣,珑姐儿可必然要去看看呢。”
小巧感觉怪好笑的,这家子人真是挺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