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嘴角微微牵起，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那她们为甚么会怕你呢？”
见金妤急得额头泛汗，小脸通红，小巧就猜到这孩子只是刚好撞到，她又瞟向小十七，见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翘，一副对劲的模样，明显，祸首祸首只要他一个。
“......因为她们怕我。不敢拦我，也不敢随便抱我。”
当年被撵出都城送往福建的颜栩。想来也和小十七是一样的吧。
“当然不会了，丫环们必然跑着去给十二哥通传，十二嫂也不会不欢畅，还会像宫里的妃子们那样，抹了粉戴上花出来见十二哥。”
“你来到耳房门口。也一样有丫环拦着，对吗？”
“她要抱我，我没让。”
小巧浅笑：“因为你十二哥也是爷，也是皇子，但他做的事是皇子会做的，是当爷的能做的。以是我们尊敬他，他才是当爷的做派，你懂了吗？”
小十七用手指按着黑漆镶象牙的炕桌，有些游移：“......十二哥会说，不对，十二哥会对门口的丫环们说：本王来了，请王妃和姚嬷嬷出来发言。他还会四平八稳地坐到炕桌前，再让在门口拦门的那些丫环沏上茶，端上点心。”
小巧没有理他，抬眼对春霖和润儿道：“你们都退下，不要让人出去。”
她悄悄叹了口气。把早已打好腹稿的长篇大论咽了下去。
“十七爷，坐到炕上来。”小巧拍拍炕沿，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小十七说道。
小巧的脸上由羞红变成严厉，她瞪了小十七一眼，小十七却还是满不在乎，小嘴嘟哝着：“十二嫂，你们到底在说甚么呢，我都没听清楚。”
“那她们这么多人，为甚么都没能禁止你，直到我从内里出来？“
小巧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地看着他，好久，小十七才说：“明天你屋里的丫环们都看到我听墙角了，今后会不会不尊敬我？”
但他是职位高贵的皇子，以是即便他还是小孩，他也不能像主子们那样做些听墙角的下做事，就算想做也不能当着主子们的面，那样会被嘲笑的。被笑很多了，主子们就会像秋白那样，不再当他是爷了。
小巧轻笑：“像楠哥儿那样，有爹娘照顾着的才叫小孩，你让几个主子欺负得连皇宫都不敢待，还美意义说本身是小孩，是皇子？”
“十七爷。皇嫂问你，方才你来的时候，门外和门内是不是都有丫环拦着？”
没过一会儿，檀木盒子取来了，小巧把那只盒子推到小十七面前：“十七爷，去做当皇子的应当做的事吧。”
看着那双酷似颜栩的眸子，小巧的心就柔嫩起来。这几位皇子当中，只要小十七长得最像颜栩。他们都有一双和靖文帝一样的眼睛。
他没有母妃照拂，皇后娘娘对他也很冷酷，他很少能见到父皇，他乃至思疑父皇已经健忘他了。
小十七想了想，摇点头。
当年的颜栩固然阔别都城，但他另有亲娘能够依托，可小十七却没有。
“嗯。”
小十七也有点发懵，他再是机警，也只是五岁的孩子。
“......因为我是爷。我是皇子......”小十七嗫嚅，他仿佛晓得十二嫂为何要问这些了。
“那你晓得我们为甚么会如许吗？”小巧看着小十七的眼睛问道。
“十七爷。皇嫂再问你，你在宫里过得不好，特别是秋白，她必然总欺负你，你既是皇子，她们为甚么敢欺负你呢？”
“好，就算你不是来我们家出亡的吧，那我再问你，如果你十二哥也想晓得我和姚嬷嬷在内里说的话呢，他会如何做？”
公然，小十七没让小巧绝望，但他的口气却不是小巧想像的忿忿不平，而是很随便，满不在乎，像是早就把这些事看淡了：“因为我不像其他皇兄那样有人护着，别说做太子了，就是今后想封王都难，傻子才会对我好呢，对我好又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