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用手指按着黑漆镶象牙的炕桌，有些游移：“......十二哥会说，不对，十二哥会对门口的丫环们说：本王来了，请王妃和姚嬷嬷出来发言。他还会四平八稳地坐到炕桌前，再让在门口拦门的那些丫环沏上茶，端上点心。”
当年的颜栩固然阔别都城，但他另有亲娘能够依托，可小十七却没有。
“好，就算你不是来我们家出亡的吧，那我再问你，如果你十二哥也想晓得我和姚嬷嬷在内里说的话呢，他会如何做？”
见金妤急得额头泛汗，小脸通红，小巧就猜到这孩子只是刚好撞到，她又瞟向小十七，见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翘，一副对劲的模样，明显，祸首祸首只要他一个。
看着那张肥胖的小脸，小巧叹了口气，又持续说道：“我和姚嬷嬷在耳房里说话，假定是你十二皇兄来了，他会如何做呢？”
小十七愣住，皇嫂是说他在门外听墙角，这不是当爷的能做的？
小十七俄然就有些不安起来。皇后娘娘从不责备他，但她看他的眼神时，就像看着一个多余的物件；乳娘葛氏从不骂他，她只是让秋白清算他，秋白每次揍他，从不会让人看到他的伤。有一次他被揍得躺了整整一天。身上却连一块淤青也没有。
他迷惑地看着面前的十二嫂，目光闪动，却没有胆怯。他有甚么惊骇的，秋白垫着书揍他，用缝衣针扎他，他都不怕，哭都不哭一声，何况是小孩一样的十二嫂呢。秋白要比十二嫂高大健硕多了。
没过一会儿，檀木盒子取来了，小巧把那只盒子推到小十七面前：“十七爷，去做当皇子的应当做的事吧。”
金妤忐忑地出去，还不忘转头看一眼小十七，小十七这么调皮，他该不会像咬楠哥儿那样咬五姐姐吧。
即便他还是小孩，可他也是皇子，以是别的小孩能做的事，他不能。
小巧的嘴角微微牵起，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那她们为甚么会怕你呢？”
小巧长抒了一口气，这孩子公然聪明，她从扬声叫了杏雨出去：“去把西次间里百宝阁上的那只檀木盒子拿来。”
看着那双酷似颜栩的眸子，小巧的心就柔嫩起来。这几位皇子当中，只要小十七长得最像颜栩。他们都有一双和靖文帝一样的眼睛。
但他是职位高贵的皇子，以是即便他还是小孩，他也不能像主子们那样做些听墙角的下做事，就算想做也不能当着主子们的面，那样会被嘲笑的。被笑很多了，主子们就会像秋白那样，不再当他是爷了。
他固然只要五岁，但他天生聪慧，小巧信赖，他必然懂的。
小十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十二哥是大人，他当然不会偷听了，可我还是小孩。”
统统人全都出去了，东次间里只要小巧和小十七。
小巧浅笑：“因为你十二哥也是爷，也是皇子，但他做的事是皇子会做的，是当爷的能做的。以是我们尊敬他，他才是当爷的做派，你懂了吗？”
小巧轻笑：“像楠哥儿那样，有爹娘照顾着的才叫小孩，你让几个主子欺负得连皇宫都不敢待，还美意义说本身是小孩，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