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略微心安,对孙三娘子含笑施礼,又叮咛丫环们好生服侍,这才仪态万方走出容园。
很久,她俄然喃喃说道:“珑姐儿,等娘把小弟弟生下来,就亲手给你绣身过年穿的衣裳,那些婆子们绣得不好。”
宋秀珠的客气话还没有说完,孙三娘子一句话便把她的话头子全都给打住了。
“三娘子想来传闻过百卉香,我这里有半块香饼,劳烦三娘子帮我看看可有何不对。”
孙三娘子傲然一笑:“听闻金五蜜斯刚到都城,想来不晓得妾身的事情。妾身家里就是开药铺子的,若论起对药材的精通,妾身多少有些心得。”
说完,孙三娘子连茶都没有喝,回身便分开了容园。
想不到聂氏请来的人竟是孙三娘子,小巧没想到,就连金敏金三老爷也吃惊不小。
孙三娘子似笑非笑:“就是落水的那位蜜斯吧,伤寒罢了,将养几日便好了。”
小巧开门见山,问道:“三娘子对药材可有体味?”
他原觉得聂氏会请一名专治疯颠症的大夫过来,却没想到来的倒是给娘娘们调制香膏的孙三娘子。
孙三娘子拿起那半块香饼,放在鼻端闻了闻,倒也不觉有何奇特,便道:“这块香饼妾身带归去了,他日再来拜见大太太和五蜜斯。”
都城的女大夫并未几,一只手也能数过来,且都是看妇人病的。而这位女大夫却不是这几人中的,她是都城最大的药材铺子济仁堂的老板娘。
“贵府大太太和嫡蜜斯呢,请带妾身畴昔问诊。”
很久,她轻声问道:“三娘子可碰到过诸如家母如许的病患?”
许是常在宫里走动,孙三娘子也感染了贵主儿们的作派,一脸倔傲,宋秀珠满脸赔笑,谨慎巴结,她连眼角都没给一个。
孙三娘子看向冯氏,淡淡道:“碰到过,只因妾身业有专攻,是以此病从未治愈。”
因为要进宫给娘娘们调香膏,这两年都城里的太太蜜斯们,再想从孙三娘子这里买香膏就难了,市道上一小盒带有济仁堂标记的香膏就能卖到十几两银子!
小巧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帕包,她谨慎翼翼把锦帕展开,内里是半块香饼和一撮香灰。
冯氏目光板滞,怔怔坐着,双目没有焦距,也不知她在看些甚么。
宋秀珠的内心打了个突儿,手内心都是盗汗,却又安抚本身,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大师闺秀,她能有多大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