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听兰绞着帕子,咬着唇,却不晓得如何答复。她内心门儿清,老太太只是客气话,心底压根儿不把她送的东西当回事。
说话间,她翻开锦盒,展开那副“千寿图”。
她硬着头皮对老太太说了句吉利话,便将锦盒献去。
这时王听兰望了望门外,状似偶然的问:“大姐还没来么?她去哪儿了?”
别说,单看一座珊瑚就已经非常华丽了,两座搁一起,那红艳艳的光直教人移不开眼。
“娘。”王听荷蹙眉,“你少说两句。”
这时王听荷等姐儿也纷繁献礼,文玩扇子、檀香铜炉,比不得王锦锦送的珊瑚贵重,但也精美合用。
王锦锦这时扭头看向王听兰,杏眼里尽是天真:“兰姐姐方才说我绣的差劲,倒也没有说错,明珠儿惭愧,这不,选了最好的一座红珊瑚来送给老祖宗。”
王听兰忙站起家,咬唇笑道:“老祖宗真是火眼金睛。”
王锦锦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是孙女儿执意要来的,与娘亲无关。老太太这一辈子也就一次六十大寿,孙女儿别说屁股疼,就算腰疼腿疼,爬也爬来给您贺寿。”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赞美的点了点头:“兰姐儿倒是通透。”
比王锦锦送的珊瑚成色还要好。
这话的确明目张胆的拍马屁,李氏与几个姨娘听的悄悄翻白眼,但老太太听在耳里却非常受用。
“听石现在出息了,游学一趟,竟和晋王二公子攀上了友情。我看此次晋王世子肯来,也多亏了听石啊。”李氏可贵说回好话。
王听兰这会儿适时插言,眉梢微微挑起:“当时我们姐妹几个绣的时候,便感觉五妹有些过分对付,想将她绣的给拆了吧,可兰儿想,既然是姐妹一起送给老祖宗您的贺礼,哪怕绣工再次,也不能缺了任何一个啊。”
老太太本来就心疼她,瞧她这模样,忍不住瞪了眼严嬷嬷,似在见怪她让下人打的太用力。不幸严嬷嬷委曲,没法解释。
“三妹,你记错了吧?”
林氏落了座,正都雅见王听兰手中捏着的锦盒。
王听兰见姐妹兄弟都送出去了贺礼,她那一早筹办好的珊瑚珠子也不能再掖着了。
寿宴后,来宾尽散。
老太太在荣禄苑的屋子里,单摆了张桌,上面放着消食的山查片、酸枣糕、盐津梅子,两大壶桂花清露。一家子孙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王听兰神采一僵,不晓得这个之前总与王锦锦不对盘的三妹如何回事,竟然替王锦锦提及话来。
巧的是,绿蓉手里也抱着一座珊瑚。
门口蓦地响起一道清脆的音色。
李氏笑道:“mm你就是过分谦,人家世子若不是看中了听石,怎能够临走还点名要听石相送呢?”
李氏不满的瞪她一眼,旋即对老太太奉迎的笑:“那丫头吃坏了肚子,恐怕另有些时候。”老太太倒也不在乎,她点头道:“无妨,摆布这生辰与常日也没甚么辨别。”
“好啦,老祖宗又没有见怪你两的意义。”她拍了拍王锦锦手背,转头对凤梧道,“把年哥儿的珊瑚与明珠儿送的珊瑚放一起吧,瞧着也光辉些。”
两人送的是手抄的《品德经》,老太太翻了翻,浅笑着点头。
凤梧得应,从秀柳手中接过,稳稳铛铛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王听荷见不得姊妹被挖苦,柔声道:“娘亲,你怎能说二妹没有贺礼?方才那千寿图,也是她的一份情意。”
王听桃正要答复,王听兰却缓慢的抢过话头:“哎呀,传闻五妹此次打碎了观音像,挨了好些板子,她那身子骨可扛得住?”
“我们这家里,数听石制艺学的最好,赶明儿开恩科,说不定便与四爷一同入朝为官。”刘氏喝了口清茶,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