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弟弟罗风鸣,另有夏侯女人。”陈总管惊奇地扭头看着他,还是照实相告。
“等她下回过来时,我会提示她的,”云烈看看时候不早,赶快举步往寝殿走,边走边道,“你尽管安排人手去就是了。”
“甚么时候的事?”熊孝义呆了呆。
毕竟每回敌军决定偷袭时,是不会管你吃没吃完饭、穿没穿好衣裳的。
先前云烈与黄静茹在正厅内伶仃说话,熊孝义只是守在厅门口,并未听清二人所谈的内容。
熊孝义面上才暴露一丝忧色,紧接着就回过味来:“呸!甚么叫‘别再瞎叫喊,春猎时就带着’?!当我是你家的打猎犬啊?!”
他从黄静茹本日话中的蛛丝马迹中猜测,罗翠微的行迹几被黄家人了如指掌,且仿佛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从我们这儿到内城少不得将近一个时候吧?殿下出门前还得换好朝服衣冠吧?午膳再不紧着些,就得比及‘封玺典仪’结束后再返来用饭,如何也戌时了。”陈总管满脸焦急。
比方说,万一,她实在是……很想见他呢?
黄家毕竟已有人退隐,虽官做得不大,但对朝中这些端方、常例到底还是有所体味。
实在昨日云烈对罗翠微说本日“有事要忙”,倒不但是因为要访问黄家人这一件事。
“就黄女人在正厅与殿下说话时,”陈总管道,“传闻殿下正在欢迎黄家的来客,就没打搅,送完年礼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算了,等晚些殿下返来时再禀也是一样。”
待云烈回寝殿换好朝服衣冠再出来时,熊孝义满眼写满羡慕与不满,跟在他身边啧啧不已。
该!让你说我是“打猎熊”!
陈总管并不知黄家与罗家是死仇家这件事。
转念又一想,她不是习武之人,商贾之家便是赶上点敌手使绊子,也不会是多大动静,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少了些谨慎防备也是常理。
“那如何能一样呢……”陈总管被熊孝义这话噎了一下,见云烈已进了膳厅,使者们也早将午膳备妥,便吃紧收了声。
想起这事,云烈立即又皱紧了眉头,心道这罗翠微如何傻乎乎的,一点都不警悟!
自言自语一通后,他摇点头回身今后殿去挑人。
边塞国门之上情势瞬息万变,云烈虽贵为王爵,在军中却只是主帅,与麾下将士们一样风俗了“兵贵神速”,岂会在用饭、穿衣这类事上拖拖沓拉。
****
能将“蹭饭”这类事陈述得如此委宛,也是难为这头熊了。
乍闻罗翠微被人掌控的行迹,他立即收了混闹,严厉地沉吟半晌后,忍不住焦灼起来。
“走了啊。”
这不就非出门不成了吗?
“那,如果跟黄家的尾巴狭路相逢,如何办?”熊孝义又问。
“哎不对啊,如果罗家出了内鬼,那光我们的人在罗家外头盯着有甚么用?”
****
陈叔没好气地笑着给了他个白眼,小声道,“你可拉倒吧,还服侍殿下用膳呢?你别把殿下的餐食抢光,那就算日行一善了。”
云烈咽下口中的食品,淡淡哼一声,不觉得意地应道,“套我话呢,想晓得我和罗家是不是达成了甚么买卖。”
是以黄静茹一早来到昭王府,代表南城黄家向云烈执过拜年礼后,只迟误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谈了一会儿话,就告别分开了。
在“打猎熊”失控发疯之前,云烈俄然想起一事,正色叮咛,“对了,你去侍卫队中挑几小我,到罗家门口暗中盯着些。”
待黄静茹走后,陈总管着仓猝慌地不断催促云烈用午膳,以便早些换好朝服衣冠往内城去。
“殿下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