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惠公主的沅城海军日子也不好过,岂会不能谅解昭王府的宽裕处境?想来并不管帐较这回礼的代价。
“殿下几时与锦惠公主如此姐弟情深了,竟记得要回礼?”
陈总管还记得,小时候的锦惠公主仿佛也是如许。
“我记得,前几日四皇姐派人送了些年礼来,”云烈道,“我们还没回礼,对吧?”
陈总管当下也没多想,一并应了。
等他再度想起“唔,仿佛还没奉告殿下,罗家的人昨日也来过”这件事时,已经是除夕夜的正亥时了。
就如畴前在临川时那般,凡得点甚么,都是大师分而食之;没有主帅与小卒的隔阂,也没有王爵与布衣的藩篱。
“顺道也添一盆这个做回礼吧,毕竟之前受了人家很多好处,老是要有来有往才像话的。”
不管是在临川还是在军中,也不拘年节或者平时,他老是本着“三天不练手生”的戒慎之心,每日晨起练功从无懒惰。
为照顾昔日的部下同袍,昭王府所用的人多以从临川军中解甲返来的儿郎为主,是以昭王府与临川营中的景象差未几——
云烈淡淡笑着接过,仰脖就着坛边沿往口中灌了些许,姿仪神情开朗却安闲,又透着一股靠近熟稔的宽纵。
陈总管闻声趋步来到他面前,笑道:“殿下可有叮咛?”
他的腋下拄一双拐杖,左腿处空空荡荡。
就连云烈也一扫常日的板正身姿,环臂斜倚在中殿台阶的廊柱旁。
当即有人笑着叫停:“两军交兵不伤来使,临时休兵!”
圆脸男人警省不减当年,单手抱紧了酒坛子,明显拄着拐呢,却活络一个侧身避过,哈哈笑着逃脱了。
“哦,对了,不是要将那匣子金锭给罗家送去吗?”云烈清了清嗓子,将双手负在身后,抬眼望天,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要说这陈总管的记性,那可真不是普通的破。
晨光微光下,那些紫色的花儿盈盈盛露,妍美端华。
云烈昂首看看廊下一排形状各别的花灯,无声抿了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