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截下安王府给北狄的飞鸽传书后,不直接上呈显隆帝,却在云汐的授意下通过隐蔽手腕交到云烈手中,再由云烈带回都城,当众宣称是在边疆上截下来的。
即便他们各自脾气差异、境遇有别,可他们听过一样的家国大义、是非对错。
云焕却太专注权力的争夺,却健忘争夺这个权力是要做甚么的。
待九议令将那信纸上明晃晃通敌的内容逐字译出后,显隆帝的神采已不能用大怒来描述。
在外人面前,罗翠微一贯很给云烈面子,闻言便笑吟吟替云烈撑场,“三皇兄谈笑了。”
不知为何,云烈总感觉本身仿佛被这个小家伙拆台了,面上有些挂不住,低头凶凶瞪了她一眼。
他分歧情云焕。
若当时高瑜直接将那封通敌的信交到显隆帝手中,即便终究查到安王府头上,那动静毕竟未出京,以显隆帝一惯对云焕的爱重,他虽逃不过严苛的惩罚,却毫不至于落到眼下这般完整一无统统的地步。
在各方权势的推波助澜之下,短短几日,此事就已闹到街知巷闻;那文书吏及两名幕僚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必酷刑拷问便一一招认。
“真是奇特啊,”云焕翻身抬头,痛苦地按住肺腑,迷惑而落寞地喃喃道,“他们竟会联手护你……图甚么?”
因为他踩过了这条底线,为了完整肃除敌手,竟不吝做出通敌之事,这才落到墙倒世人推的境地。
前后不过旬日,京中便如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扫荡。
皇城司批示使高瑜是贺国公府五公子,而贺国公府是站在云汐那一边的。
他当即令皇城司批示使高瑜,及黑甲内卫副统领赵缇共同彻查此信的来源。
云烈伸手在他头上重重一拍,“因为他俩这些年虽也沉迷争权夺利,却没健忘本身要争的是储君之位,也没健忘本身争夺那储君之位是要做甚么!”
看起来最轻易捏死的云烈,在他无所不消其极的打压下,不但没有被完整碾死,反而一每天羽翼渐丰。
云烈哼笑一声,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你想多了,只是来告终一点私仇。你擅自卜算我家微微的命盘,还递动静给北狄人,筹算置她于死地,这笔账,我记了快一年了。”
云烈站起家,不轻不重地拿脚尖踹了他一下,“凭我十五岁那年晓得本身的斤两后,就踏结壮实在临川扎根,从不与你们无谓浪费缠斗;也凭我问心无愧守了十年国门。”
告终完私仇的云烈一身轻松,转到中殿花圃寻到娇妻爱女。
这些年来,他花了太多心机打压云烈,可统统事到了云烈身上,全都像铁拳捶上棉花团。
——注释完
“父皇……不,陛下谕令只是将我圈禁,”云焕神采转为惊骇,连退数步,后背死死贴到墙上,“你不能动我!云炽呢?云炽如何敢让你动我!云烈我奉告你……”
八月十七,云烈与罗翠微前去恭王府,去处已被削爵圈禁的云焕“告别”。
现在他手上的统统,是他应得,也是他所求。
云烈一脸嫌弃地蹲下,拍了拍他因遽痛而皱成一团的脸,“你这两日单独面壁下来,想明白本身为何会倒得这么快了吗?”
此时的云焕一身粗布长衫,描述混乱,神情落拓,再不复往昔那般风神毓秀。
因而,在高瑜各种不动声色的掌控与指导下,他与赵缇从信纸的纸张、墨迹、笔迹多管齐下,终究通过墨迹中少量的星砂细粉,“推断”出此信所用的墨锭为少府专供皇室的“星砂墨”,以此将信的来源锁定在公侯以上之家。
之前筹办的很多后续说辞,包含筹办好的人证黄静茹, 在这句简朴却直指核心的问句之下,已再无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