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各自脾气差异、境遇有别,可他们听过一样的家国大义、是非对错。
不管云炽还是云汐,他们都没健忘,储君是将来要担起这天下的人。
这就是云汐的狠辣之处。
储位之争是云氏后辈的强者之争,是为了包管终究胜出的阿谁,是他们这辈人中的最强者,如此才气确保云氏大缙能连绵传续。
此时的云焕一身粗布长衫,描述混乱,神情落拓,再不复往昔那般风神毓秀。
显隆帝点头,接着又带了模糊斥责之意环顾四下,“谁另有话说?”
罗翠浅笑讽一句后, 缓缓对上显隆帝的目光,正色执礼,“父皇可命人查证, 昭王府府库中统统财帛尽皆取之正道, 与罗家没多大干系;即便我没法自证当初靠近昭王府有无不轨诡计, 但临川防区从无商队颠末, 这是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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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类石破天惊的大罪面前,“昭王佳耦无诏回京”、“昭王妃最后靠近昭王府是否有不良用心”这些事,的确不值一提。
他分歧情云焕。
半个字都没掺假的,就是这么神情!
云烈一脸嫌弃地蹲下,拍了拍他因遽痛而皱成一团的脸,“你这两日单独面壁下来,想明白本身为何会倒得这么快了吗?”
此言一出, 显隆帝眉峰微拢,看不出深浅的目光安静地扫向罗翠微。
云烈懒得与他废话,毫不客气地上前挥拳。
高瑜截下安王府给北狄的飞鸽传书后,不直接上呈显隆帝,却在云汐的授意下通过隐蔽手腕交到云烈手中,再由云烈带回都城,当众宣称是在边疆上截下来的。
吹嘘的话音才落,就听襁褓中可贵吭声的圆子“咦”了一声。
“可我就是不甘心,”云焕抬手掩面,嗓中似有哭泣,“本来你是到处不如我的……凭甚么……”
此时恭王佳耦正在逗着罗翠微怀中的小圆子,见云烈过来,也未多问旁的,只是笑着与他闲叙几句。
就在云烈拿出那张纸时,云焕已面色惨白,眼瞳收紧。
虽说显隆帝对膝下浩繁的孩子从没做到过一视同仁的心疼,可统统皇子皇女幼年时皆在内城,同在北苑那座皇家书院进学受教。
在各方权势的推波助澜之下,短短几日,此事就已闹到街知巷闻;那文书吏及两名幕僚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必酷刑拷问便一一招认。
“父皇……不,陛下谕令只是将我圈禁,”云焕神采转为惊骇,连退数步,后背死死贴到墙上,“你不能动我!云炽呢?云炽如何敢让你动我!云烈我奉告你……”
前后不过旬日,京中便如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扫荡。
其声凄惨,其形惨烈。
“一众朝廷肱骨,却偏听偏信这类诛心之论,实在好笑至极。”
云烈一边应着云炽佳耦的话,一边极其天然地从罗翠微怀中将圆子接过来抱好。
八月十七,云烈与罗翠微前去恭王府,去处已被削爵圈禁的云焕“告别”。
“既众卿无话,”云烈唇角勾起冷嘲笑意,抬眸对显隆帝道,“儿臣可有话要说了。”
在外人面前,罗翠微一贯很给云烈面子,闻言便笑吟吟替云烈撑场,“三皇兄谈笑了。”
这些年来,他花了太多心机打压云烈,可统统事到了云烈身上,全都像铁拳捶上棉花团。
现在他手上的统统,是他应得,也是他所求。
因为他踩过了这条底线,为了完整肃除敌手,竟不吝做出通敌之事,这才落到墙倒世人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