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与承恩伯夫人这对婆媳向来是水火不容,凡是承恩伯夫人喜好的太夫人都讨厌,承恩伯夫人不喜好的她就喜好。以是太夫人对余氏这位庶孙的媳妇还算和颜悦色,并没有反对让她跟着二夫人一同管家。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时屋里不由得静了静,坐在上首的老太太神采变得非常丢脸,她抖动手指着少年道:“你,你再说一次?你骂谁家是败落户?”
老太太冷哼一声,斜睨着大太太道:“甚么一时忽视!我看她是跟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婆婆普通蛇鼠一窝,贪污公中的财帛,之前只是没有事发罢了。”
门口的丫环婆子都低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因承恩伯最喜好的就是这个庶出的小儿子,以是四爷这一房人与嫡出的几房在待赶上并无甚么不同。
大太太苦笑着摇了点头,见贺林晚和小虎子都在,便转头对儿子贺勉道:“你与阿晚和小虎子先去一边玩会儿。”
管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太夫人又将视野移向了方才胆敢出言不逊的少年。
太夫人还想骂几句,坐在太夫人动手第一名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笑着劝道:“母亲,阿晚病才刚好,您要教诲她也别急在这会儿,老迈媳妇还鄙人头站着呢。”
“你带着他干吗啊?累坠!从速的找个地儿扔了!”魏勉嫌弃地看了一眼小虎子,还手欠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老太太看向二夫人的儿媳曹氏:“那就让凤仙帮你吧。”
大太太重视到太夫人脸上不好,抢先道:“勉哥儿他言行无状是孙媳教诲无方,总归今后孙媳是完整闲下来了,会多花些工夫来教养他的,祖母存候心。”
贺林晚侧身挡开了魏勉又要伸过来的手。
大太太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闭了嘴。
贺勉闻言当即昂首想辩,倒是被大太太用眼神制止了,不由得又蔫蔫儿地将头低下了。贺勉性子跳脱,最是受不得拘束,让他禁足一个月他甘愿挨一顿板子呢。
魏勉也不在乎,只是凑过来对贺林晚小声道:“好mm,帮你哥个忙呗?”
还是阿谁坐在老太太动手边的妇人开口道:“母亲,您别起火。老迈媳妇一向跟着三弟妹管家,这些年从未出过大错,此次该当只是一时忽视而至,她年纪还轻,您多教诲教诲就好了。”
大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固然都要称呼已经被太夫人关到佛堂里的那位承恩伯夫报酬母亲,但是四太太倒是隔了一层的,因为四爷贺光辉是庶出。
卫氏看了余氏一眼,又看向方才交出管家权的大太太,却正巧看到大太太暴露了一抹讽刺的笑。
贺林晚在一旁听着,想起来这位老承恩侯夫人仿佛生了三个儿子,宗子贺传雄早逝,本来爵位是该落到次子头上的,可惜次子贺传志二十几年前死在了疆场上,最后便由最小的儿子贺传武秉承了爵位。这位二夫人就是已故的二老爷贺传志的遗孀。
卫氏趁着老太太发作的时候将贺林晚拉到一边去站了。
贺林晚走到正房门前的时候门口候着的婆子帮她打起了帘子,她正要迈步出来却俄然听到从屋里头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脚步不由得一顿。
这时候一个本来站在贺林晚中间的十一二岁的少年俄然站了出来,吼怒道:“谁贪污公中财帛了!就那么点银子谁奇怪呢!我外祖家又不是那起子眼皮子浅的败落户,我娘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还缺你买鸡蛋的钱?”
老太太当即转移了锋芒:“补上钱就完了吗!你……”
太夫人说到这里便顿住了,眼中也闪现出一丝哀恸,二夫人更是当即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