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大人的语气,这是要对本太子下逐客令了?亏我还经心为您白叟家筹办了寿礼,看来是白走一趟了。”
“三弟你这风头出的,还真是恰到好处啊,我看程大人这寿宴,光请你一人就够了。”
“燕王殿下,晋王殿下。”程衍躬身作揖,悦色道,“两位殿下此番到临,是程某之幸。”
“三哥,干得标致!”
程金枝舔了舔手上的糖粉,眼瞅着顾寒清和高珩就要消逝在视野当中,忙以托盘遮脸,急仓促地跟了上去。
“略知一二罢了。”高珩淡淡一哂,“既然这“寿”字少了一划,那添上便是,大哥无需过分自责。”
“莅安侯赵侯爷到――”
程衍恭敬地施礼谢恩,将高珩一行人请进了府内。
“哎呀,是本太子过分忽视,竟没发明这“寿”字竟然缺了最后一划。”太子夸大地作出了惭愧之态,“还望程公可千万不要见怪,待我归去,必然好好惩戒雕镂这樽玉石的匠人。”
一听到燕王的名讳,世人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程府大门,就连程金枝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真容。毕竟关于这位王爷的各种传闻实在过分刺耳,让人很难不生猎奇之心,当然她的初志,还是因为顾寒清。
“不必了,程大人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没甚么,只因软玉易砥砺,如果换做坚固的翡翠,我也无能为力。”高珩收好佩剑,继而看向神采不悦的太子,“这都是托了大哥的福。”
燕王高珩,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固然本性冷傲,为人高慢,但风采卓绝,文武双全,在诸皇子当中夙来颇具声望。
家中女眷本日皆是盛饰艳抹,盛装昌大,张氏和刘氏虽说是在筹措寿宴,却只是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头,更多时候则在明里暗里地争奇斗艳,恐怕被对方给抢了风头。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就连报以“仇视”之心的程金枝也不由为之所动,心生赞叹,抱着看戏吃瓜子的心态,顺手就拿起一块糕点尝了起来。
高勋偷偷在高珩身边私语了一句,却不敢正面回击太子,可脸上却已将他的仇恨透露无遗。
“三哥,看来年老是来找茬的,找你和程大人的茬,顺带连我都不放过。”
“本日若不是有殿下在,程某还真不知该如何下这个台阶。”
“太子殿下。”程衍忙故作恭敬地挽留道,“殿下能如此挂记程某的寿宴,那是程某的福分,来者便是客,还请殿下屈尊降贵,到府中就坐。”
唯独程金枝灰头土脸地挤鄙大家堆里忙上忙下,驰驱了一整天,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恰好这时候手中端着的还是喷香四溢的糕点,看得直叫她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太子殿下驾到――”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合法统统人都在静候程衍的态度时,一向冷眼旁观的高珩俄然接口道:“大哥,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块玉石的质地该当是软玉之首的和田玉。”
“燕王殿下到――”
这是一个生得极其俊美的年青男人。锦袍冠服,薄唇轻抿,笔挺的身躯凛冽而立,周身都覆盖着一层让民气生畏敬的严肃之气。棱角清楚的脸上,一双剑眉星目敛尽寒光,不怒而威,透着一股看尽情面油滑的凉薄,让人没法逼视。
还未等大师有所反应,高珩眸色一沉,已拔出佩剑指向玉雕,跟着剑尖一阵轻缓有力的转动,玉雕上的玉屑纷繁掉落,只半晌工夫,再看时,一个完整的“寿”字就已跃然面前,那厥后添上的一划,涓滴没有高耸之感。
本日寿宴,大半个都城的名流贵胄都堆积于此,放眼望去,满目标锦衣玉服,琳琅罗翠,珠冠华盖,还未开席,就让人嗅到了一股肆意横流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