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干得标致!”
说话调侃的是晋王高勋,身为皇六子,他是统统成年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一名,也是独一一名与高珩干系密切,还不会被嫌弃的话唠。
在场的世人见此景象,不由得一阵唏嘘,遴选寿礼最首要就是讨个彩头,寄意安康长命,谁都看得出,太子清楚是借着送礼的名头,想要给程衍尴尬。
高珩望着敞开的大门,神情略显严峻,沉默很久,脸上的阴云才逐步散去。
“莅安侯赵侯爷到――”
“兵部刘尚书到――”
程衍恭敬地施礼谢恩,将高珩一行人请进了府内。
所幸这二人是亲兄弟的干系,不然坊间恐怕会把这位面如傅粉的晋王传成高珩的断袖之宠。
一听到燕王的名讳,世人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程府大门,就连程金枝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真容。毕竟关于这位王爷的各种传闻实在过分刺耳,让人很难不生猎奇之心,当然她的初志,还是因为顾寒清。
翌日便是程衍的寿宴。程府一大早便装潢一新,大开府门。院子中心戏台高筑,珍羞美酒琳琅满目,下人们繁忙的身影络绎不断地从面前掠过,到了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应邀而来的来宾就已连续纷至沓来。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燕王高珩,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固然本性冷傲,为人高慢,但风采卓绝,文武双全,在诸皇子当中夙来颇具声望。
程金枝举着托盘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回廊上,筹办将这些茶点送去席间上桌。
太子殿下驾到――”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就连报以“仇视”之心的程金枝也不由为之所动,心生赞叹,抱着看戏吃瓜子的心态,顺手就拿起一块糕点尝了起来。
高勋偷偷在高珩身边私语了一句,却不敢正面回击太子,可脸上却已将他的仇恨透露无遗。
“燕王殿下到――”
还未等大师有所反应,高珩眸色一沉,已拔出佩剑指向玉雕,跟着剑尖一阵轻缓有力的转动,玉雕上的玉屑纷繁掉落,只半晌工夫,再看时,一个完整的“寿”字就已跃然面前,那厥后添上的一划,涓滴没有高耸之感。
像是老友相逢,二人相视而笑,高珩更是伸手搭在了顾寒清的肩头,看得一旁的程金枝恨得牙痒痒,只想冲上前去将他手给掰下来。
太子强笑着扯了扯嘴角,袖子一挥,便想拜别。
“谢燕王殿下赐字。”程衍笑意盎然道,“殿下竟有如此技艺,我等实在佩服。”
“举手之劳罢了,大人不必言谢,只是遭遇本日反受其辱,想必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大人,寿字已成,望您寿山福海,人寿年丰。”
“本来三弟也懂玉石啊。”
唯独程金枝灰头土脸地挤鄙大家堆里忙上忙下,驰驱了一整天,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恰好这时候手中端着的还是喷香四溢的糕点,看得直叫她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程衍一身金边锻绣团寿朝服,红光满面地立在门边与来往的来宾致礼酬酢,与平素的不苟谈笑比拟,明显表情大好。
合法统统人都在静候程衍的态度时,一向冷眼旁观的高珩俄然接口道:“大哥,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块玉石的质地该当是软玉之首的和田玉。”
“看来这个燕王是把太子惹毛了。”
程衍包含在场的其他来宾均是一惊,只要高珩面无神采地望着面前之人,似是早有预感。
本日寿宴,大半个都城的名流贵胄都堆积于此,放眼望去,满目标锦衣玉服,琳琅罗翠,珠冠华盖,还未开席,就让人嗅到了一股肆意横流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