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熊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想起了熊荆精灵古怪、鬼头鬼脑的模样。
“这是……”熊启定睛看去，木椠大小的东西，上面另有字。“这是书啊！”
“那好。后日便出发去魏国大梁，再从大梁到郢都。如此最快。”熊启笑了笑。“通关的符节明日我差人送来，我不能送你。”
“不分男女？”芈仞惊道。“女子从女教便可，何故要读书？母国莫非女子也可仕进？”
“甚么丞相，叫子启。”熊启还未说，芈昌就经验起儿子来。“别把你内里学的带到家里。”
“香！”芈昌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子启回母***国当是大变？”
“恰是。”芈仞看了看大儿子芈重。“不比重儿，戊儿要考法吏，现在各国士人皆求此书，我便托人买之。谁想子启也已买了。”
“若十年后赵国为秦国所灭，韩魏也为秦国所灭，鲁人、宋人、越人皆不听号令，楚国社稷不存，当如何？”熊荆大吼道：“莫非寡人要以误国之罪，将你等族诛凌迟吗？！”
芈昌未尽之意熊启当然一清二楚。吕不韦倒了他下台，可他又何日离职呢？
来自楚国的茶叶泡在了髹了彩漆的酒杯里，片片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待曲卷的叶片伸展，茶香当即四溢，引来芈昌的一阵赞叹——撤除对‘荼’字解释的牵强附会，秦汉之前并无茶。朱紫平常饮的都是浆，米浆、酒浆、梅浆、柘（蔗）浆、椒浆，这些浆多少带些甜味，唯独茶是苦的，但苦了以后倒是甘。饮茶止渴生津、唇舌遗香，熊启从楚国装返来半船茶叶后，在本就崇尚楚风的秦国达官朱紫中引发了一股饮茶风潮。
弋菟说完重重顿首，统统人都能听到他的头骨敲击声。熊荆苦笑，“你若想知，便不冲要动。深吸几口气再听我言。”
“本日子启为相，他日何报酬相？”芈昌笑容不再，脸上更多的是无法。“秦国如何，老朽心中早知。戊儿还是考法吏的好，免得……”
“你后日便出发赴母国。”熊启细看芈玹几眼，还是硬着心肠安排。
“下去。”熊荆脸上乌青。“这是议政，不是兵戈！”
“哈哈，”熊启再笑，“这要问你王弟了，此书是他嘱臣下所编。”
“起来吧。”芈昌也喜好这个孙女，此时的她，一身翠绿的楚式曲裾，亭亭而玉立。
熊荆爆出一大堆话，群臣愣了半响大多点头：“秦国十年灭赵？臣弗信！臣死也弗信！！”
“恰是，是书。”芈昌点头，“费了三金。”
“那就不言此事。”熊启强笑跳过此节。“秦楚媾和盟好，母国新王即位，日日大变。前段光阴说要行‘重文教’之政，天下孺子，八岁至十一岁，不分男女，全都退学。”
“这是何物？”芈玹拜见祖父也不过是个意义，刚拜下她就把父亲手上的书抢了畴昔。“看了……便仕进，”她翻了翻，当真的问：“看了真能仕进？”
“哈哈……”芈昌已经笑不出声了，熊启道，“但是给子戊弟买的”
“见过子启。”芈仞笑着改口，坐下又问：“父亲何故欢笑？”
“父亲、父亲何事欢笑？”是大儿子芈仞的声音。熊启大笑，芈昌也笑了起来，方才入府的芈仞听到了父亲芈昌的笑声，没有听到熊启的笑声。待他入堂见到熊启，仓猝和一身甲衣的大儿子芈重揖见熊启：“芈仞、重儿见过子……见过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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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万死不辞秦军就不会打过来？你万死不辞楚国就能千秋万代？”熊荆把手上拿的书砸到了弋菟身上。“十年后，赵国亡国！十二年、十三年后，韩魏亡国！十五年后，我楚国亡国。各国复国为何，还不是为了护我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