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如何?”秦王政诘问。
“季父奚为何如?”吕不韦阐发的井井有条,秦王政听的出神。
毕竟是相国十多年的秦国相邦,楚国甚么环境是一清二楚。楚国王族权势、职位远高于公族和卿族,立国八百余年,独一一次若敖氏之乱,其他都是王族内哄。王族内哄的好处就是王位永久是楚王兄弟或者楚王儿子的,政权根基能保持稳定和持续。公族兵变、卿族兵变就分歧了,晋国三分、田氏代齐,这才是让一个国度完整分裂、全面动乱的决定性事件。
“大子荆、公子悍、庶公子负刍,何报酬王利我秦国?”触及楚国的政权更替,秦王政天然不会草率。“荆人若乱,能乱几载?”
“臣闻荆人已立大子,何来争储之说?”国尉桓齮问道,楚国固然不是秦军当前的仇敌,可也触及当下灭赵的战略。“若能乱之,最善不过,可如何使之乱?”
楚宫以美作绳尺,秦宫奉威为圭臬。楚宫之美使得鲁昭公背悖周礼,于鲁宫另盖了一座楚宫;秦宫之威则让‘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的秦舞阳未行刺就色变振恐,不能本身。现在,就在这阵势最高、威势非常的六英宫正寝里,一场嫪毐之乱善后的会商方才结束。
“臣……另有一事敬告大王。”说话的是刚接办右丞相不久的昌平君,嫪毐之乱后,他转任右丞相一职,这个职位虽处相邦吕不韦之下,却也分了相邦府很多实权。
“大王,荆之例,覆军而杀将。景阳虽未覆军,不战而撤退已辱军,然其不辩而缢,忠不二也。景骅乃景阳之侄,又是公族,大子荆既有圣王之誉,弑君与否孰难料。”吕不韦道,言及景阳忠不二时还带了些豪情,“除非……”
“准。”秦王政点头之余还浮出一些笑容。
秦王政虽讨厌吕不韦引见嫪毐于母后,悔恨其放纵乃至是鼓动嫪毐兵变,但还是要佩服他的见地。吕不韦说完,秦王政道:“荆国三子争储,何报酬王对我秦国无益?请季父教寡人。”
“谍者来报,荆人三子争储,请予乱之。”昌平君言语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