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远走,景色反倒越清秀,又兼栽了各种奇花异草,周秦自夸是爱花之人,竟也有很多连品名都不熟谙的。走了好久,远远见着几片疏墙,又有几间低矮的屋舍,四周只用波折刺槐种成一道围墙的模样,从裂缝中瞧出来,刚好瞧见几片牡丹田,当中仿佛竟开着罕见的姚黄。
等走开了一小段路,周秦才小声道:“祖母瞧见那坐在石凳上的男人了吗?那便明天同杨翰林家大女人相见的‘世子’。”
周秦愣住了,“不是定国公府上的世子吗?”
“都城内的世子未结婚的也就那几个,定国公世子和蔼得很,不是这个长相。”赵老夫人皱着眉道,“前几年在宫中看到这田储,还是将将成才,现在才过了多久,气势却已足足的了,可见还是要身上领了差事好好历练。”
虽是少见,到底顺道看看罢了,赵老夫人也不欲让管事的难堪,摇了点头道:“算了,瞧一眼也就罢了。”
周秦并不欲多事,更不筹算将元宵当夜产生的事情说出来,便拉了赵老夫人的手道:“既然进不去,我们便去瞧那素馨花吧。”
那管事的躬身道:“有些远,何况才下了大雨,素馨不由雨,怕是有些残。”
孙氏只好又道:“好好的,如何又活力了?”她揣摩着女儿的心机,道,“哪有那么多人笑话,我看那周秦也不是多嘴的人,好不轻易出来玩,你不是说要去放鹞子?还缠着你哥哥去求了水源巷的张二纸鸢,现在好轻易求来了,你不去放?”
杨妙芳瘪了瘪嘴,到底把粥给喝了,心中却悄悄下定决计第二天不管如何都不出门,免得万一碰上了周秦,不好解释本身为甚么还留在这里。
赵老夫人循着她的指导望去,也起了猎奇心,便要走近去瞧。
她哄了几句,恰好祝嬷嬷捧了燕窝粥出去,她接了,递给杨妙芳道:“再不准混闹了,快把粥吃了,不然下回不带你出来。”
上辈子,周秦感觉护国公府算是小天子的嫡派,毕竟厥后周严被田太后各种磋磨,终究又帮着赵显逼了宫,可现在听着祖母的口气,倒是一定有切当的态度。
赵老夫人回想了一下那青年的长相,越想越不对,“我如何看着像是承恩公府的世子。”
周秦却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她看向了那石桌的方向,还没等细心辩白,那两名坐着的人似有所感,转头往这边瞧了过来。一人锦衣华服,神采冷冽,瞳黑如墨,一人粗布麻衣,短褐穿结,面带浅笑,却俱是熟人!
赵老夫人毕竟是见过建国的白叟,一席话说得直白浅近,却又极其大胆。
残不残的,赵老夫人倒是不在乎,她只是之前听周秦说了,觉得她想看,不想让孙女绝望罢了,昂首见天气还早,便叫管事的带了去。
等用过了晚餐,周秦窝在赵老夫人身边同她谈天。
管事的笑道:“两位倒是好眼色,我们看着他试了好几年,也是今次才得了这十几枝。”说着带头走巷子绕去了那波折旁,倒是没有领着人进花圃的意义。
杨妙芳内心委曲,将头朝向墙去。
过了申时,天已经放晴,雨后盛春更显得花木带露,碧空如洗,赵老夫人一时髦起,便要带着周秦去逛园子。
等走近了才发明这花圃极大,怕不有好几亩地,当中除却牡丹还栽有各种罕见种类的花木,屋舍在花圃的另一头,从屋舍门口辟了几道小径通往各种花田中,不远处还摆了几张石凳,一方矮石桌,此时正围坐着两小我,又有几人侍立在背面。
正思考间,火线见到了周秦所说的那片素馨花墙,素馨花瓣亏弱,公然已经被雨水打得半残,两人偶然赏玩,略逛了逛也就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