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内的世子未结婚的也就那几个,定国公世子和蔼得很,不是这个长相。”赵老夫人皱着眉道,“前几年在宫中看到这田储,还是将将成才,现在才过了多久,气势却已足足的了,可见还是要身上领了差事好好历练。”
周秦愣住了,“不是定国公府上的世子吗?”
周秦三言两语,引得赵老夫人借着白天的杨妙芳相亲的事情,来与她提及几个臣子来,“你看那杨夙,他常日里不群不党,偏疼跟着天子说话,现在给女儿说亲,说的倒是内殿崇班骑都尉、承恩公世子,太后的侄子,如此一来,谁能说他是太后的人,谁又能说他是天子的人?你再看那参知政事石颁,他常日里多承太后夸奖信赖不假,可若谁敢说他是太后的人,他第一个便要跳出来赤膊骂阵。现在太后与天子博弈不决,谁输谁赢,尚未有结论,这些个朝堂重臣虽是都有本身的筹算,却一定敢将本身的态度都抛出来,既怕新君掌政清理,又怕太后恋栈不去。”
正思考间,火线见到了周秦所说的那片素馨花墙,素馨花瓣亏弱,公然已经被雨水打得半残,两人偶然赏玩,略逛了逛也就归去了。
过了申时,天已经放晴,雨后盛春更显得花木带露,碧空如洗,赵老夫人一时髦起,便要带着周秦去逛园子。
周秦并不欲多事,更不筹算将元宵当夜产生的事情说出来,便拉了赵老夫人的手道:“既然进不去,我们便去瞧那素馨花吧。”
周秦却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她看向了那石桌的方向,还没等细心辩白,那两名坐着的人似有所感,转头往这边瞧了过来。一人锦衣华服,神采冷冽,瞳黑如墨,一人粗布麻衣,短褐穿结,面带浅笑,却俱是熟人!
等走开了一小段路,周秦才小声道:“祖母瞧见那坐在石凳上的男人了吗?那便明天同杨翰林家大女人相见的‘世子’。”
越往远走,景色反倒越清秀,又兼栽了各种奇花异草,周秦自夸是爱花之人,竟也有很多连品名都不熟谙的。走了好久,远远见着几片疏墙,又有几间低矮的屋舍,四周只用波折刺槐种成一道围墙的模样,从裂缝中瞧出来,刚好瞧见几片牡丹田,当中仿佛竟开着罕见的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