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劝说崔祯回朝以后便给现任首辅裴玄照去信一封。
崔祯目光一顿,游移的问道:“蜜斯...这是为何?”
他考虑了半晌,开口道:“逢时,你既被召回也就不算甚么罪臣了,分开那放逐之地你娶的那位...也当不作数吧。”
李惊鸿排闼而入,直接开口道:“我要的东西呢?”
正待他怅惘之际,“吱呀”一声响,配房的屋门从内里被人推开,小林子双手抱着一双男式皂靴面无神采的进门,见他正愣愣看动手边的衣物,挑了挑眉。
他早就旁敲侧击的问过逢时了,逢时底子就没碰过那村姑,恰好一走了之,两不相欠。
他将春衫褪下挂在木架之上,悄悄抚了抚上面的绣纹,眼神微暗。
舒子濯瞧了眼劈面人身上的春衫,一瞧便是新做的,不消想也晓得是谁为他筹办的。
雨越下越大,城外的官道上,早有一辆马车悄悄等待,四周还立着二三官兵。
大抵是寒毒真的快消逝了,他才行至院门口额角便出了一丝细汗。
天涯乌云堆积,时不时便有道道电光从天而降,李惊鸿的脚步却没有游移过半分。
故而舒子濯便发起,不如让崔祯留在宁州巡检司,在他的手底下做事。
对不起,鄙人并非夫君...
春光明艳,碧空如洗。
崔祯刚一回到小院便打了雷,他忙快走几步来到书房当中,即便走得快身上也不免被淋了几滴雨水。
李惊鸿掂了掂手中的药包,略一点头回身拜别。
未几时,一阵马蹄声渐近,只见半掩半映的雨帘中一道穿戴蓑衣的矗立身影驾马前来,来到此处停下。
他在心中提及了崔祯当初受“毒害”的委曲,并要求给崔祯官复原职。
裴玄照这才同意。
“咳咳咳...”他忙将茶杯放下,难以置信的高低打量了他半晌,“你你你这是...”
现在面前男人的模样,倒叫他仿佛回到了畴前在都城的时候,当时的崔逢时也是这般风华无双,多少京中贵女偷偷觊觎,却又望而却步。
固然话是主子教给他说的,可话中的酸意倒是他发自内心的。
“是女人啊,你要的东西老身已经帮你制好了。”中年女子说着便从进了阁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枚指甲盖大的小药包。
崔祯:“......”
崔祯从榻上起家,昨日他收到了舒子濯的传信,本日二人便约在县城茶馆见面。
崔祯提笔,手顿了顿,才缓缓在纸上写下“和离书”三个字。
她略有深意的瞧了李惊鸿一眼,贼溜溜笑着将药包递给李惊鸿,“这药如果用得让您对劲了,下次记得再来我老郑娘这里。”
崔祯是被逼婚的,现在他被免了罪,再也不必受那地主家的桎梏,另有那霸道不讲理的村姑就更不必怕了。
当他再次从院门内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然换上了那件淡青色的春衫。
窗外雷声高文,电闪雷鸣间崔祯已在案上放开一张素纸,羊毫蘸墨,几滴雨丝隔着窗棂飞溅到砚台上。
他伸手去摸榻边的衣物,可触到那分歧于平常的柔滑触感手微微一顿。
崔祯皱了皱眉,耐下性子开口:“你不是说裴玄照已经给你复书了吗,他如何说?”
朝阳东升,一抹晨光从窗外透入。
霹雷一声雷响,大雨滂湃而下——
待她走后,老郑娘唏嘘道:“啧啧,如许美的女人都要用强?现在的男人可真是不识好歹...”
他穿好了袍子,瞧了眼内里的天气便抬脚走出了配房的门。
崔祯睫羽微微颤了颤,饮了口茶水,淡淡道:
这...仿佛不是他的衣服...
舒子濯见到他的时候饮茶的行动都缓了多少,差点被茶水呛到。
暗巷的绝顶呈现了一扇陈腐的木门,门外的长幡已经被雨水浇得尽透,不过上面的字却还是能清楚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