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了半晌,开口道:“逢时,你既被召回也就不算甚么罪臣了,分开那放逐之地你娶的那位...也当不作数吧。”
他早就旁敲侧击的问过逢时了,逢时底子就没碰过那村姑,恰好一走了之,两不相欠。
而裴玄照固然同意为他昭雪却对官复原职一事含含混糊,只道现在督察院并无空缺,崔祯如果回朝不是被外放仕进就是被安排在一些无关紧急的职位上。
崔祯提笔,手顿了顿,才缓缓在纸上写下“和离书”三个字。
“是女人啊,你要的东西老身已经帮你制好了。”中年女子说着便从进了阁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枚指甲盖大的小药包。
舒子濯瞧了眼劈面人身上的春衫,一瞧便是新做的,不消想也晓得是谁为他筹办的。
他伸手去摸榻边的衣物,可触到那分歧于平常的柔滑触感手微微一顿。
崔祯皱了皱眉,耐下性子开口:“你不是说裴玄照已经给你复书了吗,他如何说?”
他在心中提及了崔祯当初受“毒害”的委曲,并要求给崔祯官复原职。
对不起,鄙人并非夫君...
春光明艳,碧空如洗。
崔祯迷惑的向榻边看去,就见部下所触碰的衣物不是昨夜他褪下的那件棉布素衫,而是一件淡青色的锦衣春衫,领口处用月红色的绣线绣着竹叶暗纹。
她略有深意的瞧了李惊鸿一眼,贼溜溜笑着将药包递给李惊鸿,“这药如果用得让您对劲了,下次记得再来我老郑娘这里。”
她的声音冷酷,雷电映出她昳丽娇美的面庞,在廊下坐着煎药的中年女子一愣,这才认出了她。
天涯乌云堆积,时不时便有道道电光从天而降,李惊鸿的脚步却没有游移过半分。
朝阳东升,一抹晨光从窗外透入。
这...仿佛不是他的衣服...
大抵是寒毒真的快消逝了,他才行至院门口额角便出了一丝细汗。
他穿好了袍子,瞧了眼内里的天气便抬脚走出了配房的门。
崔祯目光一顿,游移的问道:“蜜斯...这是为何?”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春日气候无常,凌晨还是晴空万里,中午便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