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早已给远在宁州的杜兰泽去信一封奉告了她本身与李惊鸿将要到达青州之事,可杜兰泽却一封信也未回,这可不像他母亲一贯的风格。
言三心疼的扶住他,他当然晓得崔祯幼时是如何逃过一劫又一劫的,他多不幸啊。
“几个月前,裴家的密探来青州仿佛是在刺探国师纪昀的下落,你晓得的,你母亲是个爱看新奇事的,替你去求过纪昀的纯阳丸...他们便顺着这条线,寻到了你母亲另有你的两个幼弟...西儿和冬儿还都是孩子啊...”言三声泪俱下,崔祯向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么脆弱的时候。
“好。”李惊鸿见他无事便下楼去了,毕竟练兵不能早退。
“逢时,到底该如何办啊,他们会如何对你母亲,另有你的两个弟弟,他们...不会对两个孩子脱手吧...”
...
崔祯唤了他一声:“言叔。”
崔祯垂了垂眸子,“不知言叔来此,有何要事?”
李惊鸿又轻叩了两下,“崔祯?”
“崔祯,你在吗?”李惊鸿提起裙摆往楼上走去,阁楼的二层是书房,也是常日里崔祯晒太阳的处所。
她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回应,干脆伸手将门推开,阁楼的一层是卧房,李惊鸿出来环顾一周,并没有瞥见崔祯的人影,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是整整齐齐的放着。
男人站起家,身材魁伟高大,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一向从眉心到鬓角,一袭黑衣背上背着大刀,照顾着一股肃杀之气。
“可你...可你不是已经假死逃脱了吗,何必再去淌这个浑水呢...现在的日子来之不易,你的媳妇儿又是个有本事的,这件事,言叔来想体例。”
李惊鸿收回剑,“我看是你近年以来越来越偷懒了,不在宫中无人盯着你天然日日松弛,若我本日不叫你起床陪我练剑还不晓得你要睡到几时。”
内里无人应对。
月移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主子,我瞧着您的武功怕是已规复将近八成了吧,不然如何能打得部属这般狼狈...”
西院清幽,湖边的一处小阁楼每日都能见到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最是合适养病,李惊鸿便是将崔祯安设在此处。
崔祯睫毛轻颤,他不敢答复他,裴文生是一个甚么样的人,没人能比他更清楚...
言三一愣,“逢时...你,你可千万不要打动啊。”
他话音刚落,露台的围栏以外便有一道身影如闪电普通翻入阁楼内。
看着地上男人痛哭流涕的模样,崔祯渐渐扶着座椅站了起来,言三见状忙去扶他,“逢时,你身子还没养好,莫要乱动。”
言三闭了闭眼,“逢时,你母亲她...被人带走了。”
楼上俄然传来几声短促的响动,李惊鸿心中一惊,赶紧小跑着上去,“崔祯,你如何样,产生甚么事了?”
不在床上躺着...能去那里?
世人都称裴文生是翩翩君子、端方刚正,可只要崔祯晓得这小我的心中藏着一个恶魔,他如何不会对言冬和言西动手,就如同当年裴文生伸手掐住崔祯的脖子那样...
言三朝手心上的灰尘吹了口气,“想不到见你一面竟然如此难,这院落当中藏有很多暗桩,更有隐蔽的保卫来回行走,我避着他们费了很多时候。”
月移冷哼一声,“男人真是费事。”
言三双目通红,大颗泪滴滚落在地,哽咽的开口:“另有你的两个幼弟,裴文生他真是牲口,他如何敢!”
反倒是本日,言叔不知从那边刺探到了他的动静,竟潜入了宅院中来寻他。
“不,这一次,我是为我本身。”
崔祯闻言快速抬眸,“言叔,你说甚么?”
李惊鸿点头,脚步却在院门口顿住,她沉吟半晌开口对纪昀道:“你们先去,我去看一眼崔祯,盯着他服了药再跟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