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渐暖,河面的冰一日一日熔化,庄子上的妇人们再也不消每日凿冰取水。
秦老夫人这才想起来,李家现在不止有一个孙辈男丁了,李浮舟不争气,她还能希冀李哲彦啊。
她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枚信封,以及塞了一块银锞子给门房。
李惊鸿回到小院的时候崔祯不知何时从账房返来了,她一进门就瞧见他在她的书房门前轻叩。
崔祯微微垂下眸子,再抬起眼来时已敛去了一闪而逝的神采,薄唇轻启道:“本日是该服解药的日子。”
“老夫人莫气,不是另有哲彦公子呢吗,哲彦公子年纪悄悄中了秀才,我听闻书院里的先生都要经心种植他呢,哲彦公子的前程无量呢...”
“女儿,知错了...本日去与哲彦送点心,特地和他说了会儿话才返来,母亲...哲彦与我说了些在书院里产生的事,母亲不想听吗?”李敏仪咬唇看向柳氏。
“敏儿,别怪母亲心狠,这么多年遵循高门贵女的标准来要求你、催促你,都是为了你好,母亲不肯让你止步于这小小的县城。”
李惊鸿捏了捏手中药丸,收起眸中翻涌的神采,站起家来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屋门。
李惊鸿闻言眼中神采淡了淡,本来又是来要解药的啊,她就说,这姓崔的没事如何会敲她书房的门。
李敏仪依言在院中跪下,乖乖的暴露白嫩的手心。
“多谢蜜斯。”他由衷的道。
年后衙门里没有甚么大事,她在衙门清算了几日文书以后便返来休沐了,倒也不是她怠惰,实在是此时另有更首要的事没措置洁净,她若日日在衙门里,何时才气攻陷崔祯这块玉?
今后助我覆王朝、杀裴狗,你的好日子还在背面呢。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若要出门须得酉时之前返来,而现在,已经酉时一刻了。”柳氏说着,执起戒尺在李敏仪手上狠狠一敲。
这话倒是吸引了柳氏的重视,“哦?你说来听听。”
前程无量...
李惊鸿勾唇一笑,“那姑爷的这封‘家书’便劳烦你了,切莫出了差池。”
房内天然是无人应对,只听崔祯又伸脱手叩了三声。
未几时,李惊鸿便行至庄子入口的门房处,内里的门房瞧见是大蜜斯眼底划过一丝惊奇,遂忙出来见礼:“大蜜斯...您来此处是有何事要叮咛?”
古朴的花厅内,秦老夫人“啪”的一声将茶碗摔到桌案上。
李惊鸿在他身后轻咳出声,立在门前的崔祯闻声一顿,转过身来,“啊,我还觉得你在家中,原是出去了啊...”
下一刻,就听柳氏沉声开口:“跪下。”
她既要崔祯重返朝堂,又不能叫他抛下她...
“嗯,晓得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取来。”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去房中取解药,她取出一枚棕色的药丸,当她瞥见那精美的匣子中仅仅只剩下一颗药丸的时候,脑中俄然敲响了警钟。
少女白净的手心顿时起了一道红痕,触目惊心。
秦老夫人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面前不由闪现起了李哲彦将来中进士灿烂门楣的画面...
李敏仪回到李府的时候已经日色西沉,她的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容光抖擞的模样路过的婢子瞧见都要叹一句二蜜斯越长越美丽了。
哪个母亲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咳咳...”
秋叶惊呼:“夫人...”她都要思疑是不是她们本日所做之事被夫人晓得了。
可她的母亲,是真的想要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夫君找我何事?”她脸上略带着些许笑意,似是对劲他的主动,说着提起裙摆上了台阶。
而是以她的名义给杜兰泽的复书,先前杜兰泽给崔祯的那瓶纯阳丸她须得弄清楚来源,进而看看可否顺藤摸瓜找到国师纪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