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弃略一思考,嘲笑道:“这三行足迹当中,有两行足迹是赶尸步队里一前一后那两个羽士所留下。至于这第三行足迹,想必大师方才都已看得清楚,中间那十二具尸身行走的法度分歧,前面的尸身抬脚迈步,刚好是踏在前面尸身留下的足迹上,以是这第三行足迹,实在是由当中那十二具尸身共用留下。”
世人赶紧上前一看,这才看清义庄内里的景象。只见内里是间极大的屋子,摆着几十副棺材,内里装的都是些无人认领的尸身。而先前赶尸步队中那一十二具白衣尸身,眼下还没来得及装进棺材,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不见半点朝气。但是再看中间,除了一前一后赶尸的两名灰袍羽士,这义庄里清楚另有四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清算地上的几包事物。目睹谢贻香等人排闼出去,义庄里的这些人都是手足无措。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玉门关的义庄门口,而那支赶尸步队清楚刚出来不久,还模糊闻声内里传来话语声。陆将军和吕、周两个师爷连同十来名守城军士,都是站得老远,恐怕冲撞到甚么不洁净的东西,谢贻香则毫不避讳,径直上前推开义庄大门。顿时便听内里有人惊呼道:“甚么人?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找死!”谢贻香嘲笑道:“只怕找死的倒是你们。”
谢贻香微微一笑,扬声说道:“所谓‘赶尸之术’,到底只是装神弄鬼,当中玄机,实在底子不值一晒。这一十二具尸身之以是身穿白衣,便是为了在黑夜中吸引旁人的目光,从而袒护背后的本相。因为在每一具尸身背后,实在都藏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前胸贴着前面尸身的后背,后背贴着前面尸身的前胸,再将两条腿和前面尸身的腿困绑在一起,以是黑衣人在前面抬脚,尸身也会跟着抬脚。而旁人在星月无光的黑夜中看来,就仿佛是一队穿白衣的尸身自行走路,实在倒是尸身背后的黑衣人在作怪。”
谁知谢贻香却夸大地叹了口气,点头笑道:“商捕头的这番结论,虽不中亦不远矣。夹带私运倒是不假,但你说是藏了东西在尸身身上,只怕却一定。”商不弃当即怒道:“你这丫头,不过是仰仗你那‘穷千里’的神通,以是才气在黑夜中看得比我清楚一些罢了,又算甚么本领?就比如是我带条狗来办案,狗的嗅觉天然远胜于你,莫非便能够说你连一条狗都不如?”中间的先竞月不由皱眉说道:“你嘴里放洁净些。”
世人这才恍然大悟,若非如此,这义庄里又怎会俄然呈现了几个黑袍蒙面人?那吕师爷却忍不住问道:“但是当年陆将军曾盘问过‘阴山堂’的赶尸步队,却并未见到步队里有甚么黑衣蒙面人,那又是如何回事?”谢贻香笑道:“当年陆将军刚到玉门关驻守,‘阴山堂’天然猜到陆将军要亲身查验,以是那次倒是没玩这些花腔。至于陆将军当时看到的‘尸身’,多数是由活人假扮,过后再偷梁换柱,到这义庄里更调成真正的尸身,对此我稍后自会解释。至于陆将军一行人当时的那场大病,‘阴山堂’只需给你们下点药便能办到,倒是再轻易不过。”
世人也不晓得这位谢三蜜斯究竟发明了甚么,那陆将军认定她是大将军谢封轩的女儿,当下便照她安排,将城墙上同来的五十个亲兵唤来,叫他们去封闭“阴山堂”在镇上的门店,又令守城军士关上城门。随后代人便跟着谢贻香从城墙高低来,沿着赶尸步队走过的路,一起往街道内里的义庄而去。
那周师爷忍不住怒道:“放屁!玉门关虽有例行查抄,但那一成的赋税倒是志愿交纳。凡是给了这一成赋税的商队,玉门关的例行查抄便会通融一二,常常是十斤货写成七斤货,今后到兰州城交纳赋税时,那边的官员也会遵循玉门关的记录征收赋税。以是照此算来,不管缴没缴玉门关的这一成赋税,最后账面上都是一样,那里是分外多收了你们一成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