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又问道:“能让尸身自行走路,已属不易,为何还要包管十二具尸身只留下一行足迹,这岂不是难上加难?”商不弃忍不住怒道:“你来问我,我又去问谁?”谢贻香笑道:“商捕头办案多年,经历天然远胜于我。敢问商捕头,作案现场留下的足迹意味着甚么?”
那两个羽士和四个黑衣蒙面人目睹事情败露,也认得驻守玉门关的统帅陆元破陆将军,当下也不再抵挡,纷繁束手就擒。军士又撤下那四个黑衣蒙面人的面纱,公然都是‘阴山堂’的羽士,也算是众军士的老熟人了。当中一个羽士忍不住说道:“还请陆将军网开一面,想必将军也晓得,单靠运送尸身这点微末支出,还不敷我们养家糊口,这才一时胡涂,动了歪念。”中间另一个羽士则是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近似象牙、犀角这些珍稀物件,如果正大光亮地运到中原发卖,都要在兰州城交纳三成的赋税,本就没甚么利润了。现在玉门关的例行查抄,又要向我们征收分外的一成赋税,若不靠夹带私运,那里另有钱赚?”
商不弃正待破口痛骂,却俄然反应过来,喃喃说道:“作案现场如果留下足迹,遵循足迹的深浅大小,便可判定此人的身高、体重和年纪……我明白了,看来这‘阴山堂’的赶尸步队中,公然有夹带私运的活动,天然是将东西藏在了那些尸身身上,以是足迹会比普通体重的人更深一些。为了不让旁人从足迹中看出马脚,以是‘阴山堂’的羽士才会让十二具尸身共用一行足迹,实在倒是要毁去本来的足迹。”
那周师爷忍不住怒道:“放屁!玉门关虽有例行查抄,但那一成的赋税倒是志愿交纳。凡是给了这一成赋税的商队,玉门关的例行查抄便会通融一二,常常是十斤货写成七斤货,今后到兰州城交纳赋税时,那边的官员也会遵循玉门关的记录征收赋税。以是照此算来,不管缴没缴玉门关的这一成赋税,最后账面上都是一样,那里是分外多收了你们一成赋税?”
谢贻香微微一笑,扬声说道:“所谓‘赶尸之术’,到底只是装神弄鬼,当中玄机,实在底子不值一晒。这一十二具尸身之以是身穿白衣,便是为了在黑夜中吸引旁人的目光,从而袒护背后的本相。因为在每一具尸身背后,实在都藏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前胸贴着前面尸身的后背,后背贴着前面尸身的前胸,再将两条腿和前面尸身的腿困绑在一起,以是黑衣人在前面抬脚,尸身也会跟着抬脚。而旁人在星月无光的黑夜中看来,就仿佛是一队穿白衣的尸身自行走路,实在倒是尸身背后的黑衣人在作怪。”
那陆将军不由瞪了他一眼,赶紧向中间的先竞月笑道:“倒是让先统办看笑话了,这玉门关的军饷一贯吃紧,末将曾多次向泰王提及,泰王也别无体例,只是让末将自行处理。以是玉门关收的这一成赋税,乃是弥补军饷之用,倒不是末将存有甚么私心。”先竞月回想起杂货铺里李刘氏的话,当即说道:“无妨。”
谁知谢贻香却夸大地叹了口气,点头笑道:“商捕头的这番结论,虽不中亦不远矣。夹带私运倒是不假,但你说是藏了东西在尸身身上,只怕却一定。”商不弃当即怒道:“你这丫头,不过是仰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