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才听那平话的郝老头笑道:“听这位客长的口音,倒是外埠人了,想必也是为了龙洞山毕府里的那桩命案,这才赶来其间?”
那刀疤脸男人已笑着答复道:“老丈莫要曲解,鄙人本就是习武之人,练的也是刀法。传闻蜀地经常有关二爷显灵,以这一招‘青龙偃月’除暴安良,以是闲来无事,便想探听探听。”
目睹对方越是不睬会本身,谢贻香心中的猎奇便更加稠密。她略一思考,当即又说道:“实在你昨夜所发挥的道术,底子不是甚么神通,说到底不过是装神弄鬼。要晓得在这隆冬时节,阵雨本就是常见之事,更何况在此之前,树林里早已是非常的闷热,恰是大雨将至的征象。对此我细想了一夜,你不过是提早预感到了这场大雨,以是才会装模作样地画符念咒,说甚么请龙王布雨,目标便是要以此唬弄于我,好教我带你一同前去毕府,是也不是?”
谢贻香这话清楚是有些挑衅的意义了,谁知那得一子只是不屑地一笑。他也不展开眼睛,就这么闭着双眼拿起面前的茶盏,兀自呷了一口茶。
刀疤脸男人问出这话,全部茶馆里顿时温馨下来,就连谢贻香心中也是一动,暗道:“是了,关公昔日威震中原,武功定然不弱。一样是用刀之人,关公既有如此技艺,倘若说他有一套刀法传播下来,倒也在道理当中。但江湖中却如何向来没听人提及过?”
说到这里,刀疤脸男人却又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疆场虎将,所用的皆是长刀重剑;而我江湖中人夙来谨小慎微,所用的兵刃则多是短刀轻剑,以便随身照顾。以是时至本日,关二爷这招‘万人敌’的长刀绝招,竟然失传于武林,当真可惜得紧。”
谢贻香一边说着,一边谛视着劈面得一子的神情,目睹对方仍不作答,她又弥补说道:“我固然不懂墨家的阵法,更不懂甚么‘圆’的起点、起点和圆心,但也晓得这所谓的‘断妄之阵’,说到底不过是通过奇妙的布局,利诱入阵者的双眼,从而令人在树林里不竭兜圈子。但是待到夜色来临之际,又赶上这场大雨,整片树林里瞬息间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我的‘穷千里’也无能为力;如此一来,这个利诱人眼的阵法,天然也就不攻自破了。黑暗中只需仰仗听觉、嗅觉又或者是触觉,总有体例能够穿过那片树林,从而破解掉阿谁所谓的‘断妄之阵’。”
谢贻香也不知这得一子是否定真睡着了,当即随口问道:“小道长此番前来,莫非也是为了这一式‘青龙偃月’的绝招?”
阿谁和郝老夫吵架的杨秀才俄然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传闻关羽杀人,向来不消第二招;而他的这一刀有个花样,恰是唤作‘青龙偃月’。至于那柄所谓的‘青龙偃月刀’,实在本是唤作‘冷傲锯’,却因为关羽万人难敌的这一招,以是才被世人顺理成章地称之为‘青龙偃月刀’,继而以讹传讹,一向相沿至今。”
公然,那得一子底子就没睡着,听到谢贻香这一问,他就连眼睛也懒得展开,只是淡淡地说道:“莫非直到现在,你竟看不出我底子就不会武功?”
这话一出,那刀疤脸男人顿时双眼放光,忍不住将身子往前凑,说道:“不错不错!先生公然博学古今,此话更是一点也不假!所谓的‘青龙偃月’,底子不是甚么‘青龙偃月刀’,而是万人难敌的绝招,发挥出来,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年关二爷手中青龙刀,胯下赤兔马,勇冠全军、战无不堪,仰仗的恰是这一记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