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又见那刁副智囊和陶大将军满脸阴沉,深知这两方立时便要翻脸闹僵,一时候大师也是看热烈不嫌事大,反倒大声起哄,清楚是在鼓励两边脱手。猛听一个锋利的声音由远及近、破空传来,将一干军士的起哄声尽数压下,大声叫道:“鄙人奉小谢将军之令,特此恭奉上等白米五百石!”
要晓得这些军士断粮已近大半个月,幸得那净湖侯府的陆小侯爷仗义捐助,从外埠采购来了一批稻谷,这才气够勉强支撑到本日,本就有了叛变的征象。现在听了谢擎辉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不由怦然心动,模糊有热血上涌。
当下那陶将军正惶恐间,只听身后的主帐里一人冷冷说道:“出兵一事非同小可,直接干系到其间的两万条性命。小谢将军仅凭一张图纸便要叫我军兵发洞庭湖,攻上那防备深严龙跃岛,难道有些儿戏了?”
谢擎辉此次听得清楚,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在人群中带头起哄的军士,清楚和这些送粮人是一伙的,早已混在了军士当中,这才气接连教唆全军起哄。目睹这帮送粮人似敌非友,谢擎辉赶紧拱手行礼,心中倒是大惑不解,也不知这领头男人嘴里的“我家先生”又是何方崇高。
众军听到此人这话,顿时温馨了下来,仿佛对此人极是顾忌。那陶将军脸上顿时暴露一丝忧色,说道:“本来是刁副智囊来了。”
谢擎辉来此之前,便早已将这承天府驻军的体例刺探得清楚,目睹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从主帐中缓缓踱出,心知此人便是将军陶浩的贴身智囊刁副智囊了。因为这刁副智囊只是一个落地秀才的出身,以是在当目前廷的体例里,很难在军队任职,现在即便只是挂了一个智囊的浮名,也只能是做副职。
那车队抢先领头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一张肥胖的脸上油光闪闪。当下这男人大步走上前来,向谢擎辉拱手抱拳,尖声尖气地说道:“小弟已在营外久候多时,特奉我家先生之命,践约替小谢将军送粮而来,以助雄师霸占洞庭,夺回湖广。”
自从承天府断粮以来,这营中的军士大半个月就没吃上过一顿饱饭,只得以四周湖泊里的小鱼伴着草根树皮为食,现在听到这句“上等白米五百石”,一时候叫他们如何能不动心?
那刁副智囊接过图来,目睹是张以焦炭作笔的白绢,当即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他又细细打量了半晌,这才说道:“这张图是假的,如果我军依此打击,全军便危矣。”说着,那刁副智囊蓦地将整张白绢狠狠塞进本身嘴里,捂住嘴奋力一咽,竟然将这张龙跃岛的设防图吞进了本身肚子里。
但是陶将军毕竟摸不透谢擎辉的企图,也不晓得他说的攻取龙跃岛究竟是真是假。现在本身奉圣谕率军驻守在这承天府,如果没有朝廷的军令便私行反击,即使真如谢擎辉所言能霸占龙跃岛,过后本身也脱逃不了“私行出兵”的罪名,必定是要背下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