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西北荒凉里的贼匪,根基便是“风沙骑”、“脏胡子”和“库里魔刀”这三支人马,但常日里都只在别失八里城一带活动,底子不敢前来玉门关四周肇事,眼下又怎会呈现在玉门关和嘉峪关之间,并且还盯着这批粮草掠取?陆将军和先竞月略一猜测,便鉴定这必然又是神火教的手腕,对方这连续串的毒计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定是提早预感到了本日的局面,一早便拉拢了荒凉里的贼匪,让他们化整为零混入玉门关,又或者是翻越北面的群山过关,目标便是为了此时断去玉门关的补给。
如此看来,对方明显早有预谋,一早便已将军中库存这几味药材偷走,并且多数便是殛毙伙房厨子的阿谁神火教妙手邹松所为。但是对方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坐实了随军郎中们的猜测,可见要想治愈这场瘟疫,便得从这几位药材动手。幸亏玉门关的街道上还开有两间药铺,陆将军便派人去苍内行里采购,勉强将这几味药材汇集了十来斤,随军郎中也抓紧时候试药。
有了这批食材,玉门关的驻军少说还能对峙一个多月,陆将军又趁着秋末派军士去荒凉里多打些猎物囤积,以待即将到来的夏季。同时又派出两支千人步队,去往东面的官道剿除那批劫粮的贼匪。
对于盘问出来的这两百多号人,陆将军不敢怠慢,将他们全数留在虎帐里察看,颠末随军郎中的问诊,却并无中毒的迹象,世人才临时松下一口大气。陆将军还是放心不下,又让他们在营中多留些光阴,谁知没过几日,当中便有人闷声咳嗽,卡出黄痰,随军郎中开端还觉得是染了甚么风寒,顺手煎了几副药。待到又过了两天,被留在虎帐里的这两百多人几近全数咳嗽起来,并且都是胸口发闷、痰涌咽喉,皆是一模一样的症状。
幸亏陆将军当时对峙要措置糯米一事,立即将食用过糯米的人堆积到了一起,不然这几天下来,全部玉门关的百姓和军士只怕都已被瘟疫传染。固然临时节制住了疫情,全部玉门干系续蒙受波折,早已是民气惶惑,陆将军仓猝将军中的三十几个随军郎中尽数调集起来,叫他们尽快想出医治的瘟疫对策。
因为嘉峪关的龚百胜已经给过一批粮食,如果再去讨要,以他和陆将军之间的私怨,多数也一定肯再给。何况通往嘉峪关的官道上眼下又有贼匪埋伏,如果派重军前去嘉峪关讨粮,又担忧会引发龚百胜的猜忌,更加不会给粮。眼看粮草便要耗尽,陆将军只得拿本身的性命作为赌注,带头去吃右边虎帐伙房外的那批食材,成果到底还是赌赢了,这批食材倒是并无非常。
听到随军郎中这话,陆将军和先竞月等人个个面如死灰。若说糯米里是被人下了剧毒,哪怕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结果都还能够节制,但糯米里竟然带有瘟疫,那结果便没法预估了。要晓得这瘟疫一物,固然只是突发的病症,一时候也一定会死人,但最可骇的便是“传染”二字。只要有一人得病,稍有不慎便会传染旁人,继而一传十、十传百,让身边统统的人尽数得病,其传染速率之快,的确令人猝不及防。以是凡是瘟疫所到之处,常常是一村一镇地死人,到最后鸡犬不留,完整沦为鬼村鬼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