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能够这的确只是一具浅显的婴孩尸身,止尘庵之以是行此行动,乃是要修炼甚么邪术,又或者是甚么魔教的古怪典礼。当下世人便同时望向商不弃,他既然能提早猜到血池下是一具婴孩尸身,对此天然有所体味。谁知商不弃还是不肯流露半点口风,兀自说道:“看我做甚?我虽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神捕,但这等神神鬼鬼之事,我却一点也不在行。”
当下世人又将那老尼姑带了过来,扣问她这具婴孩尸身的来源,那老尼姑也是一脸惊骇,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血池里的东西。峨眉剑派的副掌家声若丧见她再无用处,大怒之下,差点便要将这老尼姑立毙当场,最后还是岳大姐出面劝止,说要将这老尼姑交给官府科罪,峨眉剑派世人见朱若愚点头,这才饶过老尼姑一命,将她交给了岳大姐措置。岳大姐便唤来同业的捕快,叫他们先行一步,将这老尼姑带到山下峨眉山镇衙门。
而地洞里的气象,则可谓是惨不忍睹,伴跟着冲天而起的尸臭,谢贻香朝上面丢了个火折子,这才看清地洞里下三丈处的深浅,竟然密密麻麻塞满了尸身,单是最上面的这一层,便堆叠着六七十具骸骨;当中有新有旧,新的尸身皮肉才方才开端腐臭,旧的尸身则只剩白骨毛发。而最上面的一具尸身,还看得出是一个少年男人,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据老尼姑交代的,恰是汉口徐姓富商的徐六公子。
谢贻香固然见惯了尸身,但她到底只是个小女孩,见到如此一具诡异的婴孩尸身,心中也是惶恐万分。再细心一看,那婴孩尸身的脸上皱纹密布,遵循皱纹的走势,就仿佛正在浅笑,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在场的其别人也是目瞪口呆,猜不透止尘庵的历任主持为何要将一具婴孩尸身放到这血池当中,难不成这婴孩尸身实在是活物,又或者是甚么妖孽,以是要以人血来浸泡?
在岳大姐的诘问下,那老尼这才交代了作案细节。本来每一个被抓来的游人,主持都会叮咛老尼姑先给他们泡个热水澡,待到深夜,再将其带到山洞里的血池前,用利刃割开双手手腕的血脉。然后主持便以双手按住那人的后背,用内力将他体内的鲜血尽数逼出,从手腕的伤口处滴入到血池当中。待到血气流尽,老尼姑便将尸身拖出来丢到这个地洞里。
独一值得猎奇的是这婴孩尸身保存无缺,看起来就像是刚死不久的婴孩,但是遵循止尘庵的作为来看,这血池只怕已有上百年汗青,倘若血池的存在便是为了浸泡这具婴孩尸身,那么尸身该当也有些年初了,原不该如此的“新奇”。
本来也是在止尘庵后院的这条巷子中间,富强的树林中有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那老尼姑搬开石块,上面便是一个口小腹大的倒锥形地洞,也不知是天然构成还是人力所造。
这话一出,在场世人皆是一怔,谢贻香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这朱若愚究竟想干甚么;就连峨眉剑派的风若丧、官若败和六大掌剑使者也有些惊奇。那岳大姐更是脱口说道:“这……这只怕不太合适……”谁知她话刚出口,朱若愚顿时厉声喝问道:“莫非你信不过我朱某?”
那凌云山的海念昙和尚和海承宗和尚此时也来检察这具婴孩尸身,也和世人一样惊骇不安,那海念昙和尚当即说道:“阿弥陀佛,依老衲看来,这具婴孩尸身定是邪物。即便它本来只是一具普浅显通的婴孩尸身,在这血池里泡得久了,也早已被孕育成了邪物。”世人听他这么说,这才想起另有凌云寺的高僧在场,赶紧向海念昙和尚就教,谁知这海念昙和尚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一问三不知,说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废话。倒是他的门徒海承宗和尚固然年纪不大,却有些独到的观点,说道:“这具婴孩尸身即便真是甚么邪物,只怕眼下也还未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