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踌躇之际,那风若丧又说道:“这位捕头大姐,峨眉山上的这桩案子,一向是由你嘉州府衙门卖力,眼下该当如何措置这具婴孩尸身,自当由你代表嘉州府衙门定夺。至于‘竞月贻香’二位,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天然不会干与嘉州府衙门的定夺。眼下朱掌门思疑这具婴孩尸身极有能够是他的儿子,宁肯认错,也但愿能由我峨眉剑派能将其入土为安。不知捕头大姐意下如何?”
只见岳大姐已从腰间摸出旱烟竿,扑灭了深吸两口,陪笑着说道:“既然贵派要让嘉州府衙门来做定夺,那鄙人便傲慢一次,代表嘉州府衙门做这个定夺。”说到这里,她蓦地收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嘉州府衙门附和凌云僧的建议,这具婴孩尸身,不管如何也该当场烧掉!”
如此一来,氛围顿时变得有些难堪。面前这具从血池里捞上来的婴孩尸身,世人虽不晓得究竟是甚么来源,但也能必定不是甚么好东西,或许是甚么邪术,又或许是甚么邪物,如果能就此烧毁,天然是最好的挑选。
风若丧此言一出,无疑表白了峨眉剑派一干人的态度,天然是附和掌门人的决定,乃至已经不屑再向岳大姐等人解释,直接用上了威胁的手腕。那商不弃看似天不怕地不怕,骨子里倒是贪恐怕死之辈,当即嘲笑一声,说道:“我商不弃平生办案无数,向来都是无案不破、无凶不缉,以是才被世人称作‘恶人磨’。现在峨眉山上的这桩怪案既已本相明白,止尘庵里的两名凶手也已认罪伏法,剩下的事,不过是措置贼赃罢了。对此商或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便告别!”说罢,他公然头也不回地沿巷子回止尘庵,竟是再不睬会岳大姐、谢贻香和先竞月等人,转眼间便去得远了。
商不弃这话清楚是点破朱若愚底子就是在胡说八道,不过是编了个借口要将这具婴孩尸身据为己有。那朱若愚的神采顷刻乌青一片,眼神中也随之暴露一丝杀意,中间的风若丧见状,便笑道:“商捕头这个打趣未免开得有些大了。要晓得中间的名誉固然不小,却毕竟只是北平府的一个捕头。试问一个捕头如果无端命丧于峨眉山上,嘿嘿,这点结果只怕我峨眉剑派还能担待得起。”
谢贻香本已筹算就此干休,听到岳大姐这话,顿时心中一荡,当即上前站到岳大姐身边,接过话头说道:“说得好!不知峨眉剑派是否也愿给我金陵刑捕房一个面子,遵循凌云僧的意义,将这具婴孩尸身就此焚毁?”说罢,她又弥补说道:“这也算是给天子的亲军都尉府一个面子,更是给家父谢封轩一个面子。”
听到先竞月发问,朱若愚目光里顿时有精光一闪,淡淡地说道:“要论案情,此案是由嘉州府衙门卖力,只怕还论不到亲军都尉府干与;要论江湖,我蜀地武林之事,只怕也轮不到‘江南一刀’干与。不过竞月公子既然相问,我也不必坦白,面前这具婴孩尸身,实在是我朱若愚的私生子。他活着之时我没能尽到父亲的任务,现在将他的尸身入土为安,也算是一番弥补。”
而现在朱若愚问出这句“莫非你信不过我朱某”,岳大姐等人又不好劈面辩驳,要晓得在场的另有峨眉剑派的副掌家声若丧、十长老之一的官若败和以郑若缺为首的“六大掌剑使者”,再加上庵里的三十几名峨眉剑派弟子,这些人天然会站在掌门人那边。一时候,岳大姐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半响,还是先竞月最早突破沉默,只是冷冷地问出两个字:“来由?”
谁知堂堂峨眉剑派的朱若愚朱掌门,却俄然横生枝节,说甚么找处所将这婴孩尸身入土为安。谢贻香、先竞月和商不弃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明白朱若愚的企图,就连岳大姐也听懂了他的话,清楚是要找个借口将这具婴孩尸身据为己有。由此看来,朱若愚或许早已从主持鉴心师太口中得知了这具婴孩尸身的来源,以是才会动了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