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庄浩明提及此事,江望才的脸上这才终究有些动容。他目光一沉,缓缓说道:“我洞庭湖和朝廷之间,固然是剑拔弩张之势,但两边向来未曾超越雷池一步。朝廷那批军饷,倘若当真是在湖广境内所丢失,我洞庭湖高低必然会倾巢而出,替朝廷找回这笔军饷。即便终究没法找回这批军饷,我们也要极力停歇此事,制止纷争。”
将庄浩明和谢贻香带到其间的那二十多名绿衣男人,此时已推攘着让两人站到了御笔峰内的空位当中,便向那平台上的三人躬身行了个礼,低头退了下去,和其间本来的百来人一起,整整齐齐站立在空位的两旁。
而听庄浩明竟然直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谢贻香顿时大吃一惊。就算真如庄浩明所言,只凭已方的两小我便有掌控缉拿这望才,却又如何似这般能劈面说出来?再看在场的那百余名绿衣男人,固然没人说话,但每一小我的目光中也模糊暴露轻视之意。
现在庄、谢两人离那南面浮雕出的石头平台约莫有十丈间隔,庄浩明目睹那发话的中年文士模样,不由也有些不测。他沉吟半响,当即哈哈一笑,扬声问道:“说话得莫非便是其间仆人、洞庭湖的江爷?”他说这句话,天然是承认本身也没见过那江望才了,没法必定现在平台上说话之人的身份。
他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当中绝无一丝回旋的余地。谢贻香凝睇着这江望才的双眼,见他眼中竟看不出一丝作伪的神采,顿时舒展眉头。要晓得朝廷那两千万两白银在被劫之前没有任何征象,在被劫以后也没有任何线索,这场弥天大劫,若不是面前这个江望才所为,试问在这湖广境内,谁还能有这般本领,谁又另有这般动机?
只听庄浩明又大笑起来,扬声说道:“我原觉得江爷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汉,谁知倒是敢做不敢当。江爷既然有胆量劫走军饷,又何必没胆量承认?”
要知伸谢贻香乃是谢封轩之女,自幼耳濡目染,模糊担当着谢封轩作为大将军的统御之能。这统御之能说穿了便是所谓的煽动才气,有本领哄得世民气甘甘心为本身卖力,谢贻香这一才气固然在常日里看不出来,但每逢关头时候,她一旦开口当众发言,话语间的煽动力便能闪现无疑。现在她见这江望才清楚也是此道中的妙手,所谓豪杰见豪杰,当然有些心心相惜了。
谢贻香听江望才说出这番话来,谢贻香心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身边的庄浩明,开口问道:“江先生,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洞庭湖无关,那么依你所见,朝廷的那批军饷,究竟是被谁劫了去?”她心中固然还是不敢尽信这个江望才,嘴上却不知不觉将他称作了“先生”。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但是那批军饷却并非是在我湖广所丢失。据我所知,替朝廷押运军饷的镖队,在行进到江州的阿谁早晨,并没有持续沿着长江持续西进湖广,反而调转了船头取向南面,开往了江西的鄱阳湖。”
这话一出,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都是一震,本来这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公然便是那江望才了。谢贻香原觉得江望才身为这洞庭湖的匪首,多数是个穷凶极恶、飞扬放肆的大汉,不料本日一见,倒是如此儒雅文弱的模样,倒更像是都城书院里那些满腹经纶的学士。遐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