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刚落下,那十叶扁舟行到半路,公然同时燃烧起来,而船上的仇敌天然早已弃船而去了,将所乘的扁舟当作兵器,变成火船冲撞过来。但见这十叶燃烧的扁舟,如同十条火龙从分歧方向吼怒而来,先竞月瞬息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当下他只得强行压下倦意,蓦地大喝一声,脸上暴露一副前所未有的凶悍,仍旧使出那招“独劈华山”,往身后的湖面狠狠劈落下去,
言思道目睹这一奇景,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向身后望去,却见身后的气象更是诡异。那洞庭湖的湖水不知何时,已然凸起了下去,构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回旋着将湖水纷繁吸落出来。
先竞月这句话比如是一个天雷落在了言思道头上。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位“十年后天下第一人”、“江南一刀”先竞月,竟然不识水性。
言思道顿时明白了先竞月的企图,但见他又是数刀空劈湖面,脚下所踏的碎船板在反冲之力的鞭策下,滑行得愈发迅捷,弹指间便已突破了火海,带着先竞月径直撞向一叶扁舟。那扁舟上的人目睹先竞月的一身白衣被火焰烧得零琐细碎,兀自带着火星,惊奇之下还未反应过来,先竞月脚下猛一发力,将那块碎船板踏得一股脑沉入了湖底,他的人却已借力腾空而起,飞身扑上了那叶扁舟。
先竞月点头不答,纷别再次劈出,在本身身前的湖面上激起一大片水花,倒是挥出了一记空刀;而伴随这一招的出刀之势,他脚下踏立的那块碎船板顿时遭到反推之力,在湖面上如箭普通地今后射出,载着先竞月滑行出去,眨眼间便没入了身后燃烧的烈焰当中。
当下言思道的脑筋中缓慢地转动起来,正待考虑是否要抛下先竞月单独逃生,却听先竞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在此稍侯,我去去便来。”言思道不由惊诧,问道:“四周都是火,你还能去那里?”
刚好此时夜色渐深,湖风已将天涯的云层扫去,模糊暴露暗淡的星空。先竞月当即瞻仰北斗,认准了东边岳阳城的方向,便尽管摇橹行船,言思道也找了块木板帮着荡舟。对方剩下那十叶扁舟见他们俄然窜改了战术,竟是要逃回岸上,不由有些慌乱起来,却又不敢追得太近,只得重新列成船队,远远地跟在两人的扁舟前面,时不时放出几支暗箭偷袭。
本来倒是两三条相互碰撞的扁舟,竟然在湖面上炸裂开来,想来是船上还埋没了火药。要不是先竞月当机立断,奋力劈出的这一招,哪怕是让一条扁舟靠得近了,船上的火药瞬息间便能要了先竞月和言思道的性命。如此看来,这洞庭湖门下的水上工夫,公然都是一流的手腕。
别的扁舟见先竞月突然脱手,夺去了一条船,仓猝吹响起号角传讯,纷繁避而远之。先竞月站在扁舟尾端,当即一手摇橹,一手持刀,向比来的一艘敌船追行畴昔。但是他虽是练武之人,却毕竟只要孤身一人操舟,加上又不识得水性,如何及得上其他扁舟里那些个绿林熟行?对方一见先竞月摇船过来,立马便荡开本身的扁舟,始终和他保持着二十来丈的间隔。
从先竞月在火焰中挥刀滑行,到他跃上扁舟,统统不过产生在三个呼吸之间,比及那叶扁舟上的人回过神来,天然为时已晚了。先竞月刚一踏上扁舟,立即手起刀落,大开杀戒,手中纷别只使出两招,便将扁舟上的五小我尽数劈落水中。
号角声中,统统的扁舟已逐步加快了速率,如同离弦之箭缓慢地追了上来,径直向先竞月和言思道身在的这叶扁舟一股脑撞来。先竞月眉头一扬,瞬息间反倒不知应当出刀劈向哪条扁舟。言思道心念一转,随即喝道:“以身当剑,血溅五步?竞月兄把稳,他们又要用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