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夙来晓得他是这等急性子,也见怪不怪,便道:“你就直接往宣室殿去,我带着两个孩子回温室殿。”
元暶也跟着点头,又往她父皇怀里怕,奶声奶气地安抚他:“父皇,别急,一会会就到了。”
丞相公孙弘便问道:“未知陛下急召所为何事?”
刘彻点头,表示他说。
帝后两个都被逗笑,刘彻更是一把抱过元暶笑道:“好!父皇听我们元暶的,不急。”
他一见了这帛书的确有种相逢恨晚之意,盐铁官营上他亦有些了设法,只是还没能做到这般面面俱到。
这话说的委实不错,置均输之法推行一年后,太仓、甘泉堆栈满溢,边地亦有充裕的粮食,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
脸上神情可谓出色纷呈,赞叹的惊奇的沉寂的全都有。
暠儿点点头,极当真地说:“父皇的事是大事,要快点归去。”
见得他们来了,这笑就更光辉了。
只是心下到底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本来太皇太后各式看好的人啊。
因着事出俄然,就是春陀也不晓得这是为了甚么,只能一个劲地催促他们。
如此,足足用了一个时候,殿中重臣全都看过了。
刘彻有些烦躁地挥挥手,道:“你们啊,不要总想着叫人家出血,又半点好处都不给人家。如果不吃朕的长处,朕再拿拳头也能硬气些嘛。”
刘彻笑了笑,这个郑当时虽说过于珍惜羽毛了点,但在任上还是有些建立的。
他又问丞相道:“丞相觉得如何?”
刘彻不肯说,只道:“大农令觉得可行吗?”
一进宫门,刘彻就叮咛春陀立时拿他的手令去传召朝廷重臣来商讨。
桑弘羊正色道:“陛下,现在天下通行的是半两钱。
众臣都笑了,桑弘羊道:“陛下这话说的,总盼着我们打斗。”
桑弘羊恰好也有话说:“陛下,臣这些日子在财务上也有些设法。既然陛下也推行新政,恰好朝廷九卿重臣都在,臣便也说出来,好议一议是不是可行。”
刘彻巡查了一周,“有提出分歧定见的吗?”
阿娇被他夸得有些心虚,但为了不走宿世的老路,她只得忍了下来。笑了笑,道:“如有效,便是功德。我也是想着,等真到了山穷水尽那天赋着仓猝慌地想主张,便是再好的主张结果也得打扣头了。”
现在见了能打击贸易,搀扶农业,又如何不从?
大农令郑当时是个爱长篇大论的,此次却没有半句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陛下,这乃是何人献计?实在是高超。”
既然是皇后所议,公孙弘当下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了,道了声诺。
公孙弘便细心地读起来,读完后便传给身边之人。
因着得了阿娇的良策,刘彻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当天便出发回宫。
又叮嘱他道:“别熬夜——”
殿角的博山炉中仿佛是焚着沉水香,清甜淡雅的香味直往人的五脏六腑里钻,叫人满心都心旷神怡。
他说完见丞相满脸的难堪之色,不由笑了,“你们不是问这是谁给朕出运营策的吗?”
官方私铸民风流行,虽行严法,但怎奈厚利当前,始终是屡禁不止。
这夜,丞相、大农令、御史大夫、廷尉、太行令、大鸿胪等朝廷重臣均被急召进宫。
刘彻一笑,把手里的帛书递出去。
目光所到之处,满是点头。
公孙弘也在心中度量过了好处得失,觉得对中心获益庞大,当下亦笑道:“臣同意大农令的话,觉得须速行。”
待他们进了宣室殿,施礼起家坐下后,却见陛下满脸笑意。
公孙弘一愣,“这——陛下,贩子始终为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