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
我回身昂首吃惊的看去——
“......”
他展开眼睛,乌黑的眸子子眯了眯,逐步展开见我坐在床上,便问:“如何起来了,你的毒还未全清。”
“为...为甚么。”我沉声道。
我心头一震,恨恨的瞪向站在不远处的思洺,高洋所晓得的必然是她说的,真是可爱。
“季伦,我好闷,想出去逛逛。”
高洋弯身扶我,“起吧。”
“宴席收场时,便已看出此事蹊跷,裳霓在皇宫受宠一时,现在皇后怀有身孕,对她而言确切是件毒手的事情。”
我突然侧脸看着他的脸,低声道:“你不心疼?”
“我与你一样,没法谅解她不择手腕害死无辜之人。但是,站在她父亲的感官上去对待这件事,我会放纵她。”
崔季伦沉默半响,一字一字说道:“如果揭露她能让你好过些,我毫不会包涵。”
“这些就都免了,朕是来看你的,变装出来,没有人晓得。”
“......”
崔季伦,我真的,我真的但愿,徒弟不是你杀的。
我想要你如何做?我是该要你杀了她解我心头之恨,还是要你揭露她连着你们全部崔家全都下天国呢?
“我去找陆太医,让他给你看病。”
睡了十天了,腰酸背痛的,想着起来走动走动。
他扭头,问:“很疼么?”
“我身子发热,胸闷。”
“恩。”
“九歌,你诚恳说,但是裳霓伤你的?”
此言一出,令的崔季伦一惊。
“陛下现在说出这番话来,会不会太晚了。”
“我不要陆太医,我就要你为我看,你会看嘛?”
我震惊万分,忘乎以是,膝盖软了下去,跪在霜降冰冷的青石面上,“陛,陛下。”
他搂住我,与我靠在一起,“睡吧。”
这话问的真是不留余地。
“季伦,我要你陪我睡一会儿。”
“不敢,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你们常日里琴瑟调和,伉俪情深,真是妒忌恋慕煞了朕!”
“我眼睛还酸着呢,身上的骨头仿佛散了。”
有他守着,我很放心。
“并非如此。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她的涵养才调是我教出来的,却不知这些被她当作害人道命的东西。”崔季伦展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没有人是从一尘不染的净土走来的,我们不是寺庙的神灵,有些事即便是弊端的,为了往昔不得不去做。”
懒洋洋的眉眼下是一双冷酷的眼睛,色彩和悦的面庞刹时冷若冰霜,神采难以捉摸。
院子里一片阴冷,雪梅开的正旺,含苞待放,羞怯稚嫩。
我拉住他,骨碌碌的眨着眼睛。
我沉默不语,沉着的看着空荡的床帐。
颓靡不振的我展开眼睛,悄悄的看着上方。眼睛往床边看去,崔季伦神采素白,眼睑下黑了一圈,一下子比我更加惨痛。
“陛下曲解了,您日理万机忧思天下,能抽身前来看望妾身,实则感激不尽。”
很久,我叹了口气,靠在他胸口,“你让我好过,我岂能让你难过呢,即便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豪情也不是子虚的,好了,甚么也别说了...我有些累了。”
他苦涩一笑,抬眼看着空静的说,“帝王家,争权夺势的太多太多,我的放纵是为了崔家几百口人,我的割舍却至心实意只为了你的一口气。”
他的声音有些怠倦,“一些事情,一触即破一定不是功德。起码,她再也没有机遇去害别人。”
“......”若要问我为何这么陌生,还真是没法开口,让我放弃伶人的身份嫁给崔季伦的是你,让我爱上他的人也是你,这些不都是你高洋一手拉拢而成的,现在你也得偿所愿了,为何还要呈现在这儿,呈现在这丞相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