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瑶太后轻叹一声,顺手便将书册丢入火盆。
“梁以儒?”薄瑶太后心惊,俄然推开顺子,第一次这般失了仪态。脚下缓慢,她直接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梁以儒蹙眉,“不知太后娘娘召下官前来,另有何要事?”
顺子在一旁跟着,“皇上正在商谈要事,怕是不便。”
“这是哀家的慈安宫,梁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薄瑶太后冷飕飕的睨了他一眼。
想了想,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那哀家等一等再说。”
薄瑶冷眼睨了他一眼,继而淡淡道,“起来吧。”
“御书房行走梁大人。”顺子利诱不解的杵在那边。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现在应当在御书房。”方英躬身。
梁以儒不过是小小的御书房行走,岂能违逆太后的意义。
喉间吞咽,到底是没了体例。
统统的统统,都会就此烟消云散。
“天子比来还常去落月阁吗?”薄瑶太后问。
薄瑶太后点了头,“二十?比天子小一些,不过比哀家的公主,倒是大了几岁。”
“那又是谁?”她还真想不出,入了夜,谁还会进宫与天子谋事?乃至于天子下达了格杀令?
方英一怔,“太后娘娘的意义是――”
只听得一声闷响,梁以儒已经倒伏在地,好似已经堕入昏倒。
“天子呢?”薄瑶太后边问边往前走。
“哀家说过,身为帝王,对待后宫必须雨露均沾。”薄瑶太后凝眉。
但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叮咛,照办就是。
望动手中白玉杯里的酒,梁以儒浅浅的碰了一下杯沿,眸色微恙,而后抬头一饮而尽。杯酒入腹,心跳加快。谁晓得接下来会如何样,谁又明白薄瑶太后心中所想。
“太后娘娘?”方英姑姑上前,“好似见效了。”
温馨的御书房内,两个男人并肩而立,双双回眸去看鹄立门口的薄瑶太后。
“让哀家看看。”薄瑶太后道。
“身为皇上的臣子,不管身居何位,定要为皇上尽忠,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祉。百姓不安,何来国泰民安?”梁以儒娓娓道来,“下官一人存亡又有何惧?”
见状,薄瑶太后这才徐行走出正殿,脚步微沉的走在回廊里。方英表示底下人,关了正殿的大门,免得让人发觉。
一石三鸟,公然不费吹灰之力。
方英重新回到大殿,排闼出来时,瞥见梁以儒还是倒伏在原地,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内心有些不太舒坦,好似少了甚么。
现在身在慈安宫,叫每天不灵,叫地地不该。
命人取了麻袋,把梁以儒塞进麻袋,悄悄带出慈安宫,而后悄无声气的跳进落月阁的院子,将人放在落月阁小主――陈美人的床褥上。
“下官合法二十,家中有姊妹数人,唯下官一人独子。”梁以儒恭敬的答复。
既然是问及家事,天然会让人放松警戒。
“母后?”赵禄震住。
侍卫道,“统统都遵循姑姑的叮咛。”
薄瑶太后瞧一眼,窗户上一晃而过的人影,“谁在里头?不知是哪位朝中大臣?是睿王爷?”
“满朝文武,你还是第一个把存亡置之度外的。”薄瑶太后如有所思,似有不忍,“那你,就不怕获咎朝廷权贵?或许一念之差,会让你万劫不复。”
薄瑶太后一怔,继而蹙眉盯着面前的文弱墨客。
一个,身着龙袍,明黄熠熠。
“他是天子,如何能心生喜好?”薄瑶太后冷了端倪,“君王心中若真的有爱,那是要命的!他的心机,应当放在朝堂上,而不是放在后宫的女人身上。红颜祸水,莫非这还要哀家来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