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筵坐花,飞觞醉月,不知不觉已经是一月不足。
花云香见了,呆了一呆,感觉章秋谷另换了一副英姿勃勃的打扮,与平时缓带轻裘,翩翩公子的超脱模样大相径庭,但却别有一番魅力,直看得花云香芳心乱跳。
黄公子道:“你的意义不过是受不得拘束,不风俗,要去上海,也不过是要游园听戏,散散表情。但是上海不是能够长住的,何况你既然从良,就要诸事谨慎,就是住在上海,也不能经常出去。你既然嫁了我,便是我家的人,就要依着我家的端方。其他事情我能够承诺你,但这件事情千万不成,你还是熄了这动机吧。”
这金月兰自从十七岁梳栊以后,梳栊,也就是处子第一次接客的意义。不到一年,便有一个杭州黄雄师机的长孙公子名叫黄伯润的,看中了她,花了八千银子的身价将他接回家,做了独一的一个姨太太。
此时的章秋谷浑身高低并不见一丝的杀气威风,仍然是一个风骚才子。
这一起刀舞有半刻多钟,方才收住,进入戏场换了衣服,下得台来。
金月兰悄悄欢乐,特地选了一个黄道谷旦搬了上去。
金月兰听了非常不悦,但敢怒不敢言,心中便有了重操旧业的设法。
黄公子如何也想不到她要逃脱,就承诺了,任她搬去后楼。
章秋谷惊奇起来,转头一看,只见二排上坐着一个二十岁高低的女子,衣装鲜艳,态度妖娆,脸孔有些眼熟,仿佛在那里见过普通,一双莹莹的眼波,蚊子普通死死盯在章秋谷身上。
初时还松,厥后渐紧,开初还见人影,厥后只见刀光,那一把刀护着满身,涓滴不漏,只瞥见一团白光在台上滚来滚去,却没有一丝脚步声音。说时迟,当时快,蓦地见刀光一散,使一个燕子街泥,这一个筋斗,直从戏台东边直扑到台角,约有八九尺,那手中的刀便在本身脚下反折过来,“呼”的一声,收了刀法,现出满身,面上不红,心头不跳,仍用怀中抱月,收住了刀。
丹桂园就在谈瀛里劈面,不算远,也就不消坐肩舆了。
一趟耍完,正待出来,俄然听得喝采声中,有一个妇女的声音非常清脆,高叫一声:“好呀!”
章秋谷认得郝尔铭,便同他商讨,要点一出《鸳鸯楼》,叫陈路遥演武松,比及了舞刀的那一场,让章秋谷本身登台试演,这一场过后,仍然叫陈路遥上场。
这位黄公子年方二十,正妻亡故,没有续弦,脾气极是暖和,端倪也还清秀。家财巨万,家世清华。至于平常起居,更是一呼百诺,要一奉十。要提及来,这金月兰也该是满足了,跟着黄伯润繁华繁华的过平生,如果再生个一男半女,将来做个诰命夫人也未可知,这岂不是天外飞来的滔天福分吗?
只见章秋谷头扎玄缎包巾,上挽豪杰结,身穿玄缎密扣紧身,四周用湖色缎镶嵌着灵芝快意,胸前白绒绳绕着双飞胡蝶,腰扎月蓝带子约有四寸半宽,上钉着很多水钻,光彩夺目,两边倒垂双扣,中间垂着湖色回须,下着黑绉纱兜裆叉裤,脚登玄缎挖嵌快靴,衬着这身装束,更加显得狼腰猿臂,鹤势螂形。再加头上用一幅黑纱巾当头紧扎,扎得眼角眉梢高高吊起,那一派的英风锐气,的确是甩了一大票男人。再加上章秋谷出身繁华,自幼的教养极好,有股贵气天成的气度,台步安闲,拳棒精通,耍起来更是工夫圆润妥当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