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也笑道：“姓方的是我的朋友，我不提示他一句，仿佛不美意义。”
说话之间，陆兰芬也来应酬两句，不觉又谈起陆兰芬身上的事来。
章秋谷笑道：“你还真是赶巧，我方才办事归去，就下起雨来，雨停了，你的宴客票就到了。如果再早些，我都是不在的。”
章秋谷实在忍不住了，把桌子蓦地一拍，哈哈大笑道：“金汉兄，你竟然这么会做梦，这明白日的都还没醒，小生实在佩服得紧！我记得，前几日，是谁乘了小宝的肩舆出了把风头，就被她敲了四十块钱的竹杠，还说了无数刁尖刻薄的话。这也还罢了，明天你好好的叫她的局，她竟然不来。上海滩还向来未曾呈现这类事。你是小宝的客人，她尚且这般相待；那不是客人的人，又当如何？岂不更要受她的糟蹋吗？她既然上了这条道，就没有回绝客人的事理，不然也不必做甚么买卖了。汉良兄，我倒有一言相劝，你既然不懂，就别胡吹，还是少说为妙。这是我的金玉良言，你也不须动气。”
方剂衡问道：“你们方才到外房说些甚么？”
世人不料金汉良说出这一番讳饰的话来，一个个非常好笑，却又不好申明，只含着笑看他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