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早晨,贡春树亲身到堆栈中,和章秋谷一起到密采里。
贡春树大喜,遂告别而去。
这一席因为没有叫局,大师谈得非常热烈。
坐了未几一会,辛修甫等人都已经到来,又有几个常州同亲,章秋谷不熟谙,相互先容酬酢。
说得贡春树也笑了。
章秋谷大笑道:“笔墨中的批驳,扬之可使其上天,抑之可使其上天,哪有甚么必然的讲究!你如果感觉不美意义,就当我是说的别人,你何必这么机器?”
章秋谷不语,只是点点头。
贡春树又把那一个手卷交给辛修甫,要请他们大师题些甚么。辛修甫、王小屏等纷繁婉拒。
稍后又走进一小我来,一进房间就向仆人作了一个大揖,世人感觉非常好笑。本来不是别人,就是那驰名的脑残金汉良。
只见那一幅画约有二尺余长,绫锦装潢,非常富丽。上面画着一座工笔楼台,纱窗半掩,青琐横斜,高高的吊起一挂湘帘,雕栏愚笨,映托着楼外边几树垂杨,随风飘荡。重杨之下便是一湾流水,停靠着几只画船。那楼窗内倚着一个美人,露着半身,凭栏凝睇,春山敛恨,秋水含颦,微微的带着病容,丰神酸楚,那一双眼睛紧紧谛视着楼下的一只船上。
贡春树道:“不是,吴友如传闻已经死了有几年了,这个手卷是我们常州一个画家名叫黄松寿画的。”
好不轻易算是念完了,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浓浓的吐沫,抬起眼睛打量世人时,见章秋谷等还是笑容满面,心中暗想:幸而我明天显现了一下才情,他们顿时就瞧得起我了。又见章秋谷明天没有开口讽刺着他,心上更是欢乐。
不料这一欢乐,顿时就对劲失色,不知不觉的就秘闻透露了,站起来开端手舞足蹈,打着那不三不四的官话,对世人说道:“像如许的文章,兄弟小时侯也曾读过。记得还是十九岁的时候,先生叫兄弟念了一部古文。厥后又出了几个甚么论题,要兄弟做甚么策论,兄弟也很费了些工夫。可惜现在荒了多年,只怕做出来没有这般的顺口了。”
金汉良昂首一看,见是章秋谷,心上就吃了一惊,暗想明天真是不利,恰好又遇着了这个朋友。
贡春树又道:“我把你这篇草稿带去给修甫他们看看,明天在密采里请你们吃大餐,你可有工夫么?
船头上站着一个少年,玉树临风,风韵俊雅,和贡春树甚是相像,呆呆的瞻仰高楼,四目相视,神情之间画得甚是活泼,发纹衣褐,工细非常,大有赵子昂的笔意。
辛修甫等在旁听得清楚,一个个放声大笑。
贡春树听了,也感觉有些悔怨,俄然又笑道:“他如许的混人,恰好给你做一味下酒菜,比用《汉书》下酒,还强百倍呢!”
贡春树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朗吟了几遍方才放下,向章秋谷道:“这一篇四六做得香云环绕,花雨缤纷,词意缠绵,文情宛转,端的是鹿锦风绫之艳,珊瑚玉树之珍。我等实在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但是你是不是把我汲引的有点过分了。固然一字之褒,荣于华衮,但我本身还是有些不美意义的,当不起如许的吹嘘。”
世人固然腻烦,却也只得由着他。
好好的一个诗酒会,却出来这么一个活宝,还真是调度氛围。欲知金汉良是如何搞笑的,且看下回分化。
章秋谷一笑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