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恒真人道:“方外之人不拘世俗之礼。小友说的标致,可做起来可不敷萧洒啊。”
此时,如有道法门生来看,定然难以置信,一个在论道大会上夺魁之人竟然在单独揣摩着如何修炼道术。
肖逸忙道:“我站着便可。”
长恒真人道:“也好,不能修习道术,用心参悟道法,一样能够清闲安闲。”
肖逸忙陪笑道:“真人谈笑了。真人能来,小子受宠若惊。”他想进屋搬张椅子出来,但是长恒真人挡在门口,又不好挤出来,便道:“真人还是到屋中坐吧,我张上灯。”
自申时到酉时,肖逸在小院中,不厌其烦,不断地演练着这一套行动。
肖逸点头称是。长恒真人俄然往边上挪了挪,拍打门槛,表示肖逸坐下。
肖逸大惊,忙收起木棍。他偷着修炼道术,若被人晓得,定然又惹起一场风波,因而经常警戒,唯恐被人发觉。可千万想不到,还是被人发明,心境顿时有些乱了,仓猝朝门外看去。
长恒真人一时未听清,问道:“甚么?”
长恒真人走出屋来,竟直接坐在门槛上,口中嘟囔道:“这里亮光一些。”然后对肖逸道:“老夫来了半个时候了,看你练的努力,不忍打搅,但是骨头硬了,腿脚犯困,只好就自行到屋里坐了。你莫向长清告我私闯他别院就好了。”
长恒真人浅笑着摆摆手,不觉得意,却自语道:“幼年失亲,又经历生离死别,难怪你比别人想的要多,悟的也深。看来,此后收弟子,不能尽收这些屁事不懂的小犊子了。”
肖逸听这歌声虽有萧洒之意,可仍有些苦楚,心道:“看来长恒真人还是没能完整放开啊。”看着长恒真人衰老的面庞,他终究忍不住道:“或许真人还是有能够规复道术的。”
而后,沉默半晌,长恒真人望着明月,俄然悠悠地唱起歌来:“幼年望月,月似船,有朝一日坐船上,行游六合比神仙;成年望月,月似月,月盘高挂不成攀,游遍神州月仍然;老来望月,月似钩,钩起旧事谈不完,谈不完啊谈不完。”
长恒真人道:“道家神通必须心无旁骛,埋头修炼。你心中不静,不免心生魔障。以是我才要打断你,制止你深陷。”
长恒真人笑道:“本日听你讲道,很故意得,闲来无事,不知不觉间便走到这里来。并无他事,不过想和小友闲谈罢了。”
肖逸一遍一遍练着,从最后的汗流浃背,垂垂地晓得调用真气,到最后,速率越来越快,行动也越来越纯熟。贰心中不由有些自傲道:“如果那些风狼再来,定然让它们死无全尸。”念起村中之人全数被兽潮毒害,心中多了一分肝火,身法上竟又快了半分。
肖逸仓猝道:“真人言过了,令小子惶恐。”
长恒真人昂首看着明月,一时竟不说话。肖逸摸索着问道:“真人来此,但是有甚么话要问小子?”
肖逸闻言一惊,心道:“本来刚才已有走火入魔的苗头。”忙谢道:“前次真人拯救之恩尚未酬谢,本日真人再次互助,令小子当真无以回报。”
长恒真人点头道:“实在不然。自修为尽失以后,本觉得专情道法,能够调派心中郁结。但是常常念及本身敏捷老去,勤恳平生不能成仙,反落个了黄土盖脸的结局,老是不能自已。若说就这般自暴自弃度过余生吧,又觉分歧道法,还要被后辈所嗤笑。以是,每日里看似在参悟道法,实在都悟到脑门子前面去了。直到本日听你所说,大家要悟大家的道,直觉胸中一片开畅,顿时明白了过来。如许提及来,我倒成了你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