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半晌,终究又道:“你……你还晓得甚么?”
小鱼儿道:“找谁?”
他嘴里说着,眼睛却一向偷偷瞧着断念男。断念男公然愈哭愈悲伤,小鱼儿内心却愈来愈对劲:“对于女人的体例,我总算晓得了,你只要能打动她的心,她就会像马一样乖乖地被你骑着,你要她往东,她就往东,要她往西,她就往西。”哪知他正在对劲时,断念男却已痛哭着一跃而起,发了狂似的向前跑,也不知要跑到那里去。
小鱼儿脸都骇白了,连滚带爬站起来,脱下衣服,笨手笨脚地去擦小仙女身上的水,嘴里连声道:“阿姨,姑姑……我不是用心的,我该死!”
小鱼儿道:“我跟着几位叔叔来做买卖,明天我大叔买了匹小马,叫我骑着玩,哪知这匹马虽小,却短长得很,竟发疯般一阵跑,我拉也拉不住,就糊里胡涂被这鬼马弄到这里,也不知这里究竟是甚么处所。”他眼睛也不眨,想也不想,一大篇大话就顺理成章地从嘴里流出来,的确比真的还叫人信赖。
小鱼儿哈哈大笑,回身拉过了马。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你要杀我……你就算还要嫁给别人,也没干系呀,我包管毫不反对,你又何必必然要杀我?”
夜,很静,很冷,转头望去,仍可瞥见那无边的大草原,悄悄地沐浴在星光下,草浪起伏如波浪。他们终究走出了草原,这安静但又雄奇绚丽、单调却又窜改诱人的大草原,已在小鱼儿心中留下长生都不能消逝的印象。
他大笑着接道:“但我这第三个巴掌,还是不能留着……只是,你第三下却又实在打得我很轻,我也实在不忍打重了,你说该如何办呢?”
小鱼儿暗叹道:“我真是瞎子,竟直到现在才猜到她是女人,我……我第一眼已该瞧出来的,男人哪有如许走路的?”
小鱼儿悄悄好笑,他已觉出这一掌已轻很多,但口中却哭兮兮道:“是,阿姨固然美,但我却不说了。”
她缓缓抬起了手,姿式也是这么轻柔而斑斓,就像是多情的仙子,在星光下向世人漫衍着欢乐与幸运。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道:“我说的……唉,女人,我晓得女人明显被人说中了苦衷,也是千万不肯承认的,以是,你承不承认都没干系。”
风吹着她的衣服,她的身形是那么轻巧。
小仙女那里还会不颠仆?
小鱼儿却已大笑着扬长而去,连瞧都不再瞧她一眼。小仙女望着他走远,终究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断念男道:“你晓得甚么?”
小鱼儿就像被针戳着屁股似的跳了起来,转了个身,瞪着大眼睛瞧着此人影,又像是见了鬼似的。实在,星光下,水桶里剩下的半桶水,就像是面镜子,早已奉告了小鱼儿来的此人就是小仙女。但小鱼儿却装得真像,他瞪着眼睛怔了半天,才嗫嚅着道:“小……小女人,你是几时来的?”
小仙女厉声道:“大女人也不是你叫的。”
星光下,断念男惨白的脸,尽是怒容,一双斑斓的大眼睛,正狠狠地瞪着小鱼儿,咬着牙道:“小鬼,你也有睡着的时候,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话未说完,别的半边脸又挨了一个耳刮子。
她堕泪的眼睛,狠狠瞪着小鱼儿,道:“好,我永久也不会健忘你!永久!永久!”
红衣的人影,在星光下看来是那么窈窕,那么敬爱。
断念男道:“但……你莫非没有话问我?”
“小仙女”张菁冷冷道:“你这小鬼也敢叫我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