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男却背转了脸，悄悄道：“我之前不要你跟我，现在又要你陪着我，只因我想来想去，晓得你……你还是对我很好的。”
小鱼儿道：“看在老天的分上，把你真正要说的话快些说出来吧。”
断念男身子更抖得像是在打摆子，脸也红得在星光下也能辨出那红色，竟站在那边，说不出话来。
断念男瞪着小鱼儿，仿佛向来都没有见过他似的——这孩子的确不是人，是妖怪，是人中的精灵。
小仙女痛骂道：“你这笨猪，你……你要死。”
小鱼儿暗叹道：“我真是瞎子，竟直到现在才猜到她是女人，我……我第一眼已该瞧出来的，男人哪有如许走路的？”
小仙女嘶声道：“本来樱桃就是被你……你这小鬼烧伤的。”
小鱼儿大笑道：“你不信？我且问你，除了恶人谷那种处所，另有甚么处所能养大一个像我如许的人？”
小仙女道：“你这小鬼，怎会到这里来的？”
哪知她搜了一遍，却甚么也没搜着，小鱼儿更奇特，想不到那东西，竟真的不在断念男身上，那么，我说要搜他时，他为甚么急得要命？
夜，很静，很冷，转头望去，仍可瞥见那无边的大草原，悄悄地沐浴在星光下，草浪起伏如波浪。他们终究走出了草原，这安静但又雄奇绚丽、单调却又窜改诱人的大草原，已在小鱼儿心中留下长生都不能消逝的印象。
一句话出口，俄然感觉本身实在太和蔼了，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掴了出去，瞪圆了那双斑斓的眼睛，厉声道：“就算美也不要你说。”
断念男霍然昂首，失声道：“你认得他？他果然在那边？”
小鱼儿大声道：“我……我就是在恶人谷长大的。”
他大笑着接道：“但我这第三个巴掌，还是不能留着……只是，你第三下却又实在打得我很轻，我也实在不忍打重了，你说该如何办呢？”
小仙女瞪着眼睛，一字字道：“你若敢再动我一动，我必然要杀死你……必然要杀死你……”
他梦见小仙女躺在他怀里，对他说：“每天只准你亲我一百次，一次也不能多，一次也不能少。”
小鱼儿道：“找谁？”
断念男道：“但……但你还是欺负了我，以是你……你……”
小鱼儿就像被针戳着屁股似的跳了起来，转了个身，瞪着大眼睛瞧着此人影，又像是见了鬼似的。实在，星光下，水桶里剩下的半桶水，就像是面镜子，早已奉告了小鱼儿来的此人就是小仙女。但小鱼儿却装得真像，他瞪着眼睛怔了半天，才嗫嚅着道：“小……小女人，你是几时来的？”
小鱼儿道：“我跟着几位叔叔来做买卖，明天我大叔买了匹小马，叫我骑着玩，哪知这匹马虽小，却短长得很，竟发疯般一阵跑，我拉也拉不住，就糊里胡涂被这鬼马弄到这里，也不知这里究竟是甚么处所。”他眼睛也不眨，想也不想，一大篇大话就顺理成章地从嘴里流出来，的确比真的还叫人信赖。
断念男道：“奉告你，你也不会晓得。”
小鱼儿道：“是，姑姑……阿姨……我不敢了。”
断念男霍然回顾，睁大了眼睛，道：“你……你如何晓得？”
风，虽还是那么温和，星空虽也是一样的那么光辉，那么广宽。但躺鄙人面的小鱼儿，却一点也不舒畅了。他真是一肚子恼火，口中喃喃叹道：“江小鱼呀江小鱼，这怪谁？这还不是怪你本身，谁叫你要惹上女人？狼来吃了你，小仙女来宰了你，你也该死。”
小鱼儿眨着眼睛，俄然又道：“阿姨，你也莫要活力，我有个叔叔，说人若活力，肉会变酸，不……不……人若活力，就会变老、变丑的，阿姨你这么美，如果万一真的变老变丑了，难道要教人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