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谈,洛少白大抵体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一行人原是自西南萧瑟之地解缆,路途中偶然撞见了墨门内斗,照着白墨原话说,他们的尊上本就是一个爱看戏的人,现在唱戏的都已经接连粉墨退场,搭好的戏台子他自是不会错过,这才一起跟着墨青玄,到了这墨陵。
恰逢此时尊上又暗疾复发,不得已才避在了此处。
末端,又往盘里注了些酒液,不知他按了下那里的构造,池壁旁近处一侧合口怦然翻开,暴露内里的一个四方四正的小型空间,白墨将小巧盘稳稳地放入此中,转过甚来再将盖子合上,安设好了统统,这才起成分开。
这男人,就是一挪动着的春药。
“如此甚好。”洛少白翻了个身,双手抵住头挂在藤蔓上望着墓顶,幽幽说道。
洛少白一面玩弄着身前的百堂花落叶,一面凝睇着那处暗格,固然不晓得白墨弄得究竟是甚么,但看这做法食料,当是甜品一类无二,当了这么久的观众,洛少白对这八殿下的糊口起居,倒也有了必然体味。从白墨动手如此纯熟来讲,这些该当都是他常日里做惯了的事,几时熏香、几时料酒、几时备浴、几时煮食都是安排好了的,极其规律。
倒真是一个别贴入微的男人。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强将部下无弱兵。
只不过墨陵乃是墨门的至高禁地,其内构造暗格更是层出不穷,他们才出去不久,就遭到了暗袭,等危急畴昔,墨青玄等人早已不知了去处,步队里的其别人也没了踪迹。
像极了东海大荒此岸的御灵花。
洛少白盯着那些洋洋洒洒的细粉,不由伸脱手捏了捏,考虑着言道:“不知白墨入陵以来,可曾见过这墨门的掌门?”
洛少白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她的眼熟得极其标致,视线垂下的时候自带一抹疏离。
不得不说,这身紫色衣衫与其极其相配,霸气外漏尽显华贵,精美之处又不失慵懒安闲,张狂得恰到好处。
洛少白将他方才所言简朴梳理了一遍,看似说了很多,实在有关重点却只字未提,更不必说这话里的真假参半,她几次想套出他的话却老是被他奇妙避过,此民气机之周到远超她的想像。
干脆不急着出去,洛少白干脆弃了身上的力量,无骨般趴在石壁间的藤蔓之上,不知那里来的清风,吹得这藤蔓晃闲逛荡倒是极其舒畅。
墓室虽为泉眼却还是抵不住地底深处的寒,洛少白清眸在眼下的那对儿主仆上盘桓了很久,阿谁被尊为尊上的男人自吸食完她的血液以后便再没有醒来,只松松垮慵懒地倚着铺有软垫的精美座椅假寐,一身紫色长袍席地,腰间的佩带将系半系,内里着着一件金丝镶嵌墨衣,流云绸缎紧贴其身,勾画出山峨逶迤般的流利身形,魅惑而性感。
如果墨青玄眼下在墨陵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子瑜该当也会在这里。
只是还未等洛少鹤发问,白墨便摇了点头,笑言道:“白墨晓得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怕是要洛盟主操心查探了。”
“白墨,我的阿谁墨门朋友,可有甚么大碍?”洛少白眯缝着眼,想起本身临出去时墨滴那张尽是青色的脸,他虽不是本身跟前的人儿,但毕竟是子瑜的弟子,总归是要照抚一番的。
哼,老狐狸。
他笑得极其亲热,只是在那眉眼深处,深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淡然。
洛少白闻言心中稍稍舒了口气,还活着就好,想来定是墨青玄对这墨陵亦不甚清楚,故而亦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以子瑜的功为,放眼全部江湖都鲜有人与之对抗,又如何如此等闲便被一门派后辈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