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梦梁没费啥劲就掰掉封门那两块木条,而后推开大门,劈面一股浊气扑来,令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大门前面,还是一段狭小的通道,只是这通道愈发显得诡谲森布。才走几步,就是一个拐弯。过得拐弯,狭小的通路边鲜明呈现两个身影――妈呀!果然是天国,那通道边鹄立的两位一眼瞧去,很轻易辩出那不是人是鬼,是凶神恶煞的摄魂阴官,是令世人谈虎色变的吵嘴无常。
黄梦梁先找来几块地盘砖堵住雪兔逃路,又去找一些干草木料,着势要把雪兔烟熏出洞。他用木条往洞窟口内捣鼓一阵,想扩大一点,偶然碰撞到莲座台底盘的一个甚么构造,那洞窟处前面铺地的石板竟然滑开一道具裂缝。
“咦!这石板如何是活动的?”黄梦梁有些惊奇,自言自语说声,旋即便明白了这儿有个啥地下通道。
刚欲分开,一只雪兔从地藏菩萨前面蹿了出来,从那墙壁的洞穴逃之夭夭。黄梦梁忆起应当另有一只嘛,那只莫非还在里边?
石板被推开,显出一道倾斜的石阶,呈45度向地下深深延长,直到淹没在一团黑暗中。
黄梦梁往下走了约莫几百多级台阶,就到头了――所谓到头,是指前面没路,但却有两扇大木门。木门厚重包铁,黑漆如幕,显得庄严阴冷,鬼气丛林。但是,更诡异的是那大门上还龙飞凤舞地书着一行描金狂草:阳间者三思,此门只进不出!
黄梦梁是农夫出身,除了种庄稼,砍柴打猎也是他的成本行,抓野兔逮山鸡那是儿时玩腻了的特长好戏。他围着洞窟察看了一阵,鉴定内里另有一只,就决定用烟把它熏出来。一只胖嘟嘟的雪兔,闷上香喷喷一大锅,那滋味别提了。
此时,黄梦梁早健忘雪兔之事,他对这通往暗中的石梯产生了浓浓的兴趣。说不得,他要下去切磋一番,去把里边的景象搞个清楚明白,若非如此,这猎奇心极重的家伙岂会善罢干休。
茶社评书先生,说到聆听常常眉飞色舞,把它吹嘘得好生了得。说当年唐僧去西天取经,途遇六耳猕猴与孙悟空争斗,就是这家伙听出真假来的。大犬聆听都这般有本领,养它的地藏王菩萨便可想而之。
哪知,本日到此的倒是位楞小子。这黄梦梁乍见吵嘴无常,当然也一阵心跳惶恐,但这家伙抱定老子不是来盗宝而是来“观光”的主旨,那就比盗墓贼情感稳定很多。只要情感一稳定,再当真瞅瞅吵嘴无常,也就啥事没有了。
他举着火把,再往前走了十多步,面前豁然开畅,一座数十丈宽广的大厅闪现面前。黄梦梁一瞧,他这泼天大胆的家伙,此次也被面前的气象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