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梢公将船划畴昔,那船上的梢公他熟谙,就向那梢公打号召:“老张头,买卖好哟!白日拉了一船客人,早晨又有买卖,是不是早上去庙子烧了高香?”
老头指着河面对老梢公说,仿佛那河面真有一条道似的。老梢公见老张头不是开打趣,心头一瘆,冒出个动机来,心说老张头怕是碰到邪了,撞上河里的水鬼——老梢公刚要开口问个究竟,身边的黄晨却俄然开口说话。
这会,那几位读书人方才惊醒过来。面前,哪来甚么小道,清楚就是一河深水。刚才,大师如果跨出划子,那里另有命在——
两位梢公说着话,船就停了下来。
算命先生瞅着黄晨,作势想跳到老梢公这条船上,才迈出一步,又立即愣住。他像嗅到一种可骇的气味,抑或瞥见一个伤害的人物,神采愀然一变,急回身往划子外“咚”地声,跳进了秦淮河,再不见了身影。
也怪这陈德深鬼迷心窍,加上刚卖完鸭子,荷包有几个铜板在跳,就迷含混糊上了那船。到得船上,这陈德深经不住那女子敞胸露怀挑逗,也不问代价,就去她身上一阵乱摸。女子嘻嘻笑着,半推半就,一口吹灭那马灯,在那舱内,与他倒置娈凤起来……到了早上天亮,睡醒过来——遗憾!不是那陈德深省来,而是秦淮河边的人家醒来,瞥见那陈德深赤裸身子泡在水里,早已成了一具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