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身后,求中堂将长辈骨殖葬于台湾我海陆军将士昭忠祠之旁便可。”
“林鲲宇,你如此怜悯张元,欲学之哉?”
()
“你先看看这个。”文博川没有答复他的话,而是回身来到桌前,取过一本奏折,递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鲲宇,黄树兰参劾你为张元、吴昊,然否?”文博川大声的喝问道。
这一次,是在他的家里。
“即使虚有其名,不消亦不当肆意摧辱,徒增仇恨,于国岂不更加有害?”
他听得明白,晓得这一次的对答,应当是一场“存亡问对”了。
“回皇太后的话,林义哲不日便能到京,届时臣将会请他至家中一叙,请六爷安排神机营于臣家中暗伏,臣与林义哲开诚相对,如果他果然有含混之心,臣当立即……诛杀之……”
“此话怎讲?”
“曾文正公乃贱内之寄父,驾鹤西去前曾留‘人在做、天在看’遗言与长辈,昔年曾文正公坐拥两江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名动天下,士林感佩,何尝没有王霸之资。更有王凯运等‘劝进’之诱,然其却裁兵撤甲、激流勇退,成绩忠义隽誉。长辈受曾文正公教诲,祖上又世受皇恩,最知‘忠义’二字,怎可令师祖蒙羞?即便朝廷不消长辈之谋,夺长辈之官身,长辈与家人亦能太小康殷实之糊口,虽不至钟鸣鼎食,用度亦是不乏,何必冒性命之忧,取那虚妄无义之名?即便以大乾之大,再无长辈安身之所,长辈蒙皇太后恩情,赐婚英伦,有此世外之桃源,衣食亦是无忧,长辈大可携家小远避英伦,今后不问世事,就此了结残生罢了,又何必去担那‘乱臣贼子’之恶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安能未卜先知其有大才?若本虚有其名而用之,于国岂不无益?”
此子公然短长,不但能临危稳定,还能一句话便能戳中关键!
他应当向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用这类卑鄙阴狠到顶点的手腕来对于本身!
“为何?”
“摧辱张元之县令也!”
“长辈拜见文中堂。”林义哲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文博川见礼。
“臣辞职。”文博川起家,和敬亲王膜拜施礼,然后退出。
林义哲听到文博川的话,立即跪倒在了地上。
“似张元、吴昊这等贼子,该当如何措置?”
“长辈宁死不做张元、吴昊!一身受屈,便思抨击国度,导致内奸犯境,无数生灵惨遭涂炭,其悖行与兽类何异?”
“若朝廷有负于你,你可会做张元、吴昊?”
文博川紧紧的盯着林义哲的脸,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孔先是涨红,一双俊目尽是肝火,但当他将折子看到一半时,神采由红转白,眼中除了肝火,另有错愕和震恐,有如五雷轰顶普通。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长辈一向视中堂为师长知己,若本日中堂要长辈死,抑或是皇太后皇上要长辈死,长辈绝无二话,独一死罢了!只是求中堂允长辈稍留几句遗言与妻儿罢了!”
“小人!小人!小人!”林义哲怒骂着黄树兰,因为气愤到顶点的干系,他的身子竟然颤抖起来。
“林鲲宇,你看张元、吴昊如何?”文博川又问道。
文博川说到最后,仿佛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再也说不出多余一个字。
林义哲有些惊奇的接过奏折,翻开看了看题头,神采便是一变。
看着这曾经畴昔的熟谙一幕,文博川一时候老泪纵横。
“黄树兰!你这个卑鄙小人!安敢如此害我!”林义哲嘶声吼怒起来。
而在客堂里,已经埋伏了神机营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