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排满一桌的几十大碗酒,方才还主动参与的主顾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竟无一人敢挑这个头。我固然嗜酒如命,然这等场面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斗酒活动一时堕入僵局。
老板瞋目圆睁,‘噗噗噗’出着粗气,八字胡也被吹得高低颤栗。
世人看了看老板鼓如气球的肚子,顿觉风趣,不由大笑起来。
世人见我三人神情豪放,英风飒爽,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称。只一顿饭工夫,三人竟已喝了三十来碗,仍然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敬佩。
我们三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大口喝酒,看那景象,真比喝水饮茶还更萧洒。
我三人酒意正浓,岂肯罢斗。
当下东首坐上坐着三小我,两男一女。那女子右边的男人神情呆板,等闲不动声色;女子左边的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上去甚是豪放,还不时与那女子谈笑,看得出来,那女子倒是很喜好那豪放的男人。
老板环顾一周,耸了耸肩,笑道:‘各位主顾,打搅一下,如果影响了诸位的酒兴或进食,还请莫怪!本酒楼承蒙各位主顾的关照,买卖昌隆到现在。为了回馈主顾,本酒楼特停止一场斗酒活动,凡胜出者,本酒楼便免他三日酒钱。不知各位主顾愿不肯意参与斗酒?’这斗酒活动倒是极其别开生面的,老板话音刚落,主顾们纷繁主动参与。
我和傅老弟按耐不住,也走了上去,各端起一大碗酒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只见鬼大哥又连干三碗,我俩也不游移,也陪着各连干了三碗。中间的主顾见我们三人酒量惊人,心生怯意,始终未敢上来斗酒。
傅老弟仿佛看出了鬼大哥的意义,笑道:‘我三人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若要分出胜负,只怕很不轻易。如许喝将下去,老板还不气得肚皮爆开,非给我们下逐客令不成。’
傅老弟哈哈大笑几声,道:‘甚好!那我们就目前有酒目前醉,目前无酒明朝醉。’
我见这老板虽有些吝啬,但也算得上居家过日子的主,不由地起了顾恤之心,笑道:‘两位豪杰,正所谓来日方长,本日你我虽未能纵情,他日再得良机,你我再痛饮千杯,喝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岂不更好!’
老板见他竟喝得这般豪放,颇出料想以外,笑道:‘好利落!’
老板胡梢上扬,喜形于色,四下环顾围成一圈的主顾,拱手道:‘各位,请吧!不知哪位豪杰要喝这第一碗酒!’
不一会儿,两坛酒竟已喝干,再也倒不出半滴来。
紫罗兰拉了拉鬼大哥的衣袖,双眉舒展,含情脉脉,似是在劝他莫要逞强。鬼大哥朝着她笑了笑,和顺中自有一股难掩的男人气势。
我见此二人都是酒中豪杰,各高傲口大口地饮着,一时酒虫闹腾得紧,便也按耐不住,兀高傲口饮了起来。
他想禁止斗酒,可此事毕竟是由本身引发来的,又都是酒客,不好太生硬,顿时神采转和,拱手行了一礼,笑道:‘三位豪杰真乃是酒中神仙,鄙人深为敬佩,可惜我这里余酒未几,三位再斗下去,非将我这酒楼喝干不成,还请三位垂怜,就此罢斗,好给我等留个谋生。’
老板脸现愠色,八字胡横成了一条直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此时竟显得吝啬起来。
过未几时,两个酒保在老板的会心下,取了几十只大碗,排在了酒坛中间的桌子上,全数斟得满满的。顿时酒气刺鼻,让人有些不大好受。有些主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打起了退堂鼓。
走进房里,只见内里光芒暗淡,蛛收罗布,破筐子、破簸箕和破木甲等杂物散落一地。在最内里紧挨着墙根处,放着一张陈旧的长案,案上堆满锻造质料和锻造东西。在长案左边放着一个炭炉,内里还存留着一些燃烧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