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颜也无措的望向冯嬷嬷,她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冯嬷嬷手就往襁褓里一摸,见干干爽爽的没有异物,便浅笑道:“小公子长得结实,估计这会是饿了吧。”说罢转头让了乳母上前。
认识转到这里,神智突然腐败,顷刻想起统统。
她的手、脚、腿……满身高低,仿佛都有鲜血汩汩流出,不然如何会这般痛苦煎熬?
凉州地处边陲,民风刁悍开放,但女子的衣式却比都城保守,即便炎炎夏季也不穿袒领服,素娘自不风俗在世人面前敞开衣衿。
身上的骨节仿佛胀开了,咯吱咯吱地一节节碎裂,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仿佛就此堕入了血腥的炼狱中,到处都是血,猩红,刺鼻。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值当――素娘遵了冯嬷嬷的话,按了这两月多来学的端方,踮脚悄步徐行上前,然后向她欠身一礼,行举间虽还带有些许生涩,但抱孩子的行动倒是极其谙练,在怀中几个悄悄拍抚的行动,便轻而易举的让孩子止了哭声。
孔颜大汗淋漓,嘶声力竭叫道:“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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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母亲都喜好听夸孩子的话,那襁褓中小小的一小我儿,虽是看不出像谁不像谁,但望着那皱皱的小脸,孔颜只觉有种很奇特的感受涌遍满身,心软得一塌胡涂,此时说甚么她只会点头,何况都是一番吉利讨喜的话?
Ps:话说不是字数少,因为临时将长女改成宗子了,并且我感觉应当断在这里,再写磨叽了,大师看到了嘛,实在字数少也都超了好几百字,咳咳咳,啥都未几说了,礼拜五和礼拜天加更。
而后反应过来,是儿子,竟是儿子,她的儿子!
孔颜一丝力量儿也没有,手臂颤巍巍地抬不起来,只能目光炽热的凝睇畴昔。
冯嬷嬷看得心疼,忙揩泪从脚踏上跪了起来,在稳婆手里抱过一个红色的襁褓,她重新跪到了红木雕漆脚踏上,轻手重脚将襁褓递到孔颜跟前。
孔颜满心的焦心,顾不得精疲力尽,周身的疼痛乏力,她念念不住道:“孩子?我的孩子呢?”语声含混如细蚊,几欲声低不成闻,嗓子却灼痛得不似本身的一样。
终究有其他声音了,她抓住这一丝声音奋力追去,无尽的追逐后,还是是满目标红,就像蒲月的石榴花,红彤彤似火焰普通。只是石榴花是多子多福、繁华合座的意味,那里是血腥这等秽气可比?
正疼得无以复加,舌尖俄然传来辛涩的苦味,有苦汁源源不竭地从喉间流入,难受得她呛咳起来。
孔颜亦全无所觉,脑海里只几次回荡着三个字――小公子。
冯嬷嬷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得短长,“小公子是足月生的,可好着呢……只是蜜斯差点……就和夫人……”她没有说下去,话另有些语无伦次,乃至连称呼错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