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随车上山入谷,越往其间深切,夏季炎热不觉渐消,待下得车来,被山风一吹,竟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也不知是身上受凉,还是这火食罕至的清寥之地让人触景生情,心中发冷。
言毕,见天气已晚,孔颜也不再多做酬酢,径直让冯嬷嬷她们带上天佑,由静安引进庵堂旁处暂做歇息,腾出时候、处以是便周煜好安设箱笼行李等事。待到入住的院子临时安设好,已是月上中天,草草洗漱寝息,本觉得会思路烦复,心机沉重,不想闻着久别而熟谙的袅袅檀香,竟是毫无杂思的沉甜睡去。
一时越想越是惶恐,宝珠再按耐不住心慌,松开手上的披风下摆,就从地上一下站起,惶恐失措地叫道:“夫人,这处所可不像礼佛祈福的地啊!”
孔颜到慈惠庵的时候,已是傍晚天向晚。
慈惠庵坐落在凉州城七十里外之地,已有百余年汗青,分歧于近些年由官方鼓起的福云庵,慈惠庵是前朝一名节度使携其出身李氏宗族之妻所立。彼时,王公贵族立寺修塔院成风,以玄谈自娱,慈惠庵因其出身不凡,前去焚香礼佛、坐禅诵经的命妇贵女不知凡几。不过常言人走茶凉,立寺的节度使调离凉州后,慈惠庵逐步式微,现在又因地处偏僻,香火更加寥落。
至于眼下,她不能乱。
老尼见孔颜虽姿容昳丽,气质崇高秀雅,却并不是难处之人,态度更透着几分亲热,内心一安,便规复了几分平常。她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恭敬道:“贫尼法号静安。”
可不就是撵人么……
孔颜微微敛目,观这位老尼,一身衣服虽有几分陈腐,料子倒是不错,想来应是慈惠庵的庵主,她虚扶对方一把,问道:“徒弟客气了,不知徒弟法号是?”
他安排好随行的五十保护,走到孔颜跟前施礼禀告道:“夫人,部属将持续卖力您和小公子在庵堂的一应事件,您如有事情请固然叮咛部属。”说罢,看向静安道:“天气已晚,请徒弟先安排夫人和小公子到庵堂临时歇息进食,我先带人将行李安设到夫人入住的院子。”说着,就见七八个侍卫抬着箱笼走到一旁候立,只等她们一行女眷先行入庵,他们才抬行李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