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能言善道,声音清脆好听,天佑现在七个来月了,恰是能丫丫学语的时候,对熟谙的声音最是敏感,听到宝珠熟谙又好听的声音,小东西立马反应过来,“咿――呀――”地朝宝珠直叫喊不说,偏又一副小骨络健壮很多,这两日一个不重视便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这会儿也不闲着,一边叫喊一边朝宝珠爬去。
别的,不美意义,这是3号的,4号应当会有小欣喜。
孔颜看了眼说得愈发来劲的宝珠,低头将爬到炕边的儿子抱回炕里,语气稀松平常道:“三句不离李家二蜜斯……”微微一顿,昂首看向宝珠,“宝珠,看来你是要想给李二蜜斯坐实了二爷妾室的名头了。”
如此之下,身为河西节度使的魏康,若因送亲重华长公主远赴吐蕃王庭,这岂不是有堕入瓮中之鳖的伤害?
但是,身为河西人的他们却忘了一年前吐蕃攻进河西之战,忘了他们的节度使曾在那场战事中斩断了吐蕃三王子的手臂,厥后又取了吐蕃三王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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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心细如发,重视到孔颜迩来已不知多少次目含愁绪,她踌躇了一下,终是担忧孔颜道:“夫人自闻二爷身负和亲大使一职,便似有不安。”说着眉头紧皱,面露不解隧道:“可这无疑是名看重史的功德,并且一旦重华长公主顺利和亲吐蕃,便是造福河西,到时二爷在河西的名誉必定更加安稳,这不好么?”
一个“比”字已到嘴边,孔颜却已点头止话,身为臣子,即便远在千里以外,也不当道出现在的大周比不上已亡国的前朝李唐,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孔颜看着天佑脖子上红绳相系的猩红万福斑斓香囊,不由眉头轻蹙,宝珠却在一旁说得更加欢乐,鼓掌称快道:“这下好了,重华长公主和亲但是干系边关稳定,奴婢就不信二爷这时候另有闲心纳妾!”说着想到上月疯传的贵妾人选,以及不日前在鸠摩罗什寺巧遇李玉娘的事,眉毛一扬,重重“哼”了一声道:“特别是那位李三夫人的堂妹,仗着为二爷挡过暗害,觉得就能进府了?”越说越来气,又见没有外人在,当下脚就一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真是的!真不知河西这些蜜斯如何想的?好生生的大妇不做,偏要去做二房!”
现在,重华长公主和亲吐蕃,大周、吐蕃宿忿旧恶断根,届时自是边堠撤警,曩者结援,两国边关贸易再次昌隆。而这对于近年来饱受天灾战乱之苦的百姓,无疑是他们离开贫苦糊口的拯救稻草。是以,高傲周、吐蕃结两国之好风声传出,两国规复边关贸易成了众所期盼。
许是刚饱受战役之苦的河西百姓太需求安宁糊口,又有前朝李唐公主和亲的事例珠玉在前,战役的希冀仿佛不再悠远。
十一月三日元熙帝允之,令重华长公主和亲吐蕃。
而吐蕃与河西虽夙怨已久,却也相互排挤。前唐广德二年,公元七百六十四年,吐蕃前后占据凉州、甘州、沙州、肃州、瓜州等地,河西全数沦亡实施吐蕃制,时人均被迫剔发换衣、穿胡服、习蕃语、赭面纹身等,并大量沦为吐蕃人之奴。厥后至公元八百四十八年,前唐大中二年肇端,张议潮摈除吐蕃,前后光复瓜州、沙州、甘州等地,使陷于吐蕃近百年之久的河西地区复归唐朝。
前朝李唐与吐蕃结两国之好时,国力强大,吐蕃不敷以与之对抗,故而即便只是令宗室女和亲,亦能调换吐蕃的臣服友爱。但是现在大周朝廷统治乏力,河朔、河西等四大藩镇隐有各自为政之势,其国力远非当初的李唐,是以才有令真正的当朝公主,也是元熙帝独一的嫡出公主和亲吐蕃――如许国力弱弱的大周王朝,又以独一的嫡长公主成为边关稳定的捐躯品,吐蕃又岂会情愿臣服?特别在一度攻占下河西沙、甘二州以后,足以可见吐蕃侵犯河西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