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奇了怪了,算上本年,都第三年了,愣是没见到茅坪庵受达官权贵们的半点喜爱,倒是在官方有了几分名誉。要说这事不怪,倒是没人信赖,可平头老百姓一个,哪去找其中隐晦?
此时听茶棚老板这一番说来,倒像是晓得一些黑幕般,当下便不约而同的等茶棚老板说下去。
茜红罗衫女转怒为奇,率先问道:“有甚看头!?莫非还能比虢国夫人的赏花会还短长?”
着茜红罗衫的女子一看就是商户出身,一身崭新的罗质衫子,脖子上一根小指粗的金项圈,身边只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婢,便敢单身来此,也只要去处大胆的商家女了。不过又说返来,时下民风开放,说不准真有大师女子这般,不过今儿不比平常,若真是有些出身的,早去了虢国夫人在慈恩寺的赏花会,又岂会来这山间小庙看牡丹?
茜红罗衫女气得脸上涨红,茶棚老板不肯复兴口舌,又听白衣庶人的话恰好应证了他说的,看来他半真半假扯谈的话倒是有几分事理,心下不觉生了底气,开口就是一副千真万确的口气,道:“这位客长说得恰是。这茅坪庵如何俄然有了地步薄产,当年来此投奔的富尼十有八九就是孔家大蜜斯。你们看,如果不是孔家大蜜斯,谁能让一间破庙起死复生,又能种出堪比慈恩寺的牡丹?”说时见世人神采有几分信然,当下减轻话料,扯谈道:“我可好几次看到定国公府的马车从这来往过!”
青袍男人一行人确切出身行伍,特别是侍从四人,必是行军窥伺妙手,不过在茅坪庵打了一转,便探出这间庵堂的构建,直接带着青袍男人绕过世人,行至庵堂后山的小径处。
一向默声瞅着那袭茜红罗衫的布衣女子听得冷声一笑,说道:“众生划一不过好听罢了!谁不知羽士农工商,这商户最是卑贱!”
茶棚老板被呼哧了也不着恼,笑眯眯的三角眼里精光一闪,眼睛就向劈面棚头吃胡饼的一行人睃去。
白衣庶人昂首望了望远在山头的茅坪庵,略估摸了一下脚程,这便回身进了茶棚,叫了一碗茶道:“红颜薄命呀!孔大蜜斯随父上任,路中遇袭被一名节度使的公子所救,孔大蜜斯姿容绝色,那位节度使的公子一见倾慕,又因为救人有些肌肤之亲,这便遣派了媒人求娶。可孔大蜜斯已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如何看得上一个戋戋节度使的公子,自是不允婚事。又感觉受辱,不堪再嫁未婚夫,便削发做了姑子,还是女冠,我也不甚清楚!只记得孔大蜜斯遁入佛门后在都城但是引得一片哗然,乃至有很多大师公子愿不计前嫌,明媒正娶孔大蜜斯。可孔大蜜斯从小受妇德教诲,和时下女子可不不异,又怎会允嫁?如此一来,我等天然再难耳闻孔大蜜斯了。”
这事如何不诧异?如何不引得达官权贵一探究竟?
茶棚老板见商家女息了肝火,对家棚里的人也投了重视,心中对劲,啧啧两声,故弄玄虚道:“别说,这茅坪庵的牡丹倒真和虢国夫人有几分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