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来经常闻声与‘君王阵’有关的动静,但是这到底是何物,至今未有人能说得明白,却让那陈冰疯魔了普通寻觅。汉中素有天府之称,钟灵毓秀,人杰辈出。我担忧陈冰攻入汉中以后,为了逼迫你们交出‘君王阵’,必然要倒行逆施威胁利诱,掘地三尺也要将此子虚乌有之物找出。”陵洵说到此处,面露忧愁,眉宇间隐现怜惜之色,“可叹汉中数百年沉淀,即将付诸水火,汉中多少饱学德馨之士,即将受兵痞磋磨摧辱。”
汉中使节迷惑地接过陵洵递给他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卷布帛写就的图纸,展开一看,竟骇然失容。
陵洵言辞诚心,那使君怎能不依?他对陵洵再不敢有半分轻视,满口感激涕零地带着城防布兵图拜别。陵洵看着他走远,殷殷之情从脸上褪去,轻勾起唇角。
经钟离甘中毒之事,钟离山受了刺激,垂垂从陵姝之死的阴霾中走出,规复了昔日清平山大当家的手腕,他决计彻查,要将暗通凉州的叛徒找出来,另有陵洵从旁帮手,没用多久就揪出了怀疑人,却不是别人,恰是那曾给黄法师当狗腿子,厥后转投吴青帐下的王起。
“当真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钟离山不屑地挥了挥手,说罢神采俄然严厉起来,眼中现出冷意,“倒是阿谁放毒蛇的人,必然要抓出来!不然留个凉州的钉子在山中,后患无穷!”
“凉州兵强马壮,可比刀俎,汉中与清平山皆为鱼肉,我们自保都是题目,又怎能为汉中着力?我钟离大哥的确是爱莫能助。”陵洵将使节扶起,却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一物,“不过我倒是有样东西送给使君,也许对汉中之事有些助益。”
“西北狼贪婪无厌,钟离将军本日见死不救,就不怕今后兔死狐悲,重蹈汉中之复辙?”汉中使节临别前对钟离山最后哀叹,以等候他能转意转意。
但是他们又上那里晓得君王阵在那边?
钟离山看陵洵眼底发青,明显是一夜未睡,不由心中有愧,拍了拍陵洵肩膀道:“是你比我想得全面,自从小真走,这盗窟多亏了你劳累,你先去歇息,过几日我们兄弟两个好好喝一场,让我向你赔罪。”
“既然风公子已经晓得我汉中大难临头,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观?还望公子劝劝钟离将军,救一救我汉中吧!”使节说着又要泪如雨下地拜下去。
思辰先生才名远播,前一段时候又传出阵法师身份,天下英杰谁不想求他帮手?但是恰好这思辰先生所挑选跟随之人,是这位末流商贾的绣庄老板。
使节听陵洵一番话,顿时盗汗如雨下,亏他方才还动了投诚的心机,殊不知就算将陈冰奉为新主,即将等候他们的也是不知多么悲惨的运气。素闻陈冰残暴偏执,如果他当真认定了那甚么君王阵的东西在汉中,还能有他们的好日子过?特别是他们这些扎根于汉中数代的世家旧吏,还不得被陈冰扒皮碎骨地强求线索?
钟离山心中固然晓得听任凉州被陈冰攻占对本身的各种倒霉,却也不能在使节面前道出苦处,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一声心不足而力不敷。
“公子大恩……若此图能保住汉中,思辰先生无异于汉中百姓再造父母!”汉中使节冲动得热泪盈眶,昂首四周看了看,不见那位行事内敛的思辰先生,只好对着清平山盗窟的方向拜了三拜,又对陵洵连轮作揖施礼。
汉中使节心中一番计算,面上却还算恭谨,对陵洵见礼道:“不知风公子何故唤住鄙人。”
“公子且说,鄙人必然洗耳恭听。”
“这……这竟是城防布兵图!”